“呦,您这么大功劳呢。”
江楚歌嘲讽的毫不留情面,“早知道你在菩萨面前有这么大的面子,我们就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了,我小叔不用每天给我爹施针,我相公不用经常给我爹按摩,我也不用变着法地做好吃的了,你在菩萨面前求一求,磕个头就搞定了呀。您有这么大的能耐,怎么不早使呢?”
“……”苏芸被江楚歌挤兑的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人群中爆发出一通嗤笑,有人道:“她就长了张嘴会说罢了,明老哥有难的时候她跑的比谁都快,如今见人家好了又巴巴地跑回来,怎么,是新跟的那个光棍不行,还是太行了让你受不了了?反正瞧着这脸可是开花了,估计肚子也快结果了吧……”
众人哄堂大笑,苏芸在这笑声中被挤出去,哄下了坡。
“回你的王家村吧,我们临溪村不欢迎你这种残花败柳,伤风败俗的东西!”
“可不,女儿嫁了个秀才瞧给她神气的,天天穿金戴银在我们面前炫耀,这下子神气不起来了吧?”
“听说她闺女在王家过的那叫一个惨,每日每夜跪着伺候公婆,洗衣做饭,过的连丫鬟都不如。那王家婆婆连儿子都不让她见……”
“啊?那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她愿意呗,之前咱们村那么多好后生想娶她,你瞧她颐指气使的那副矫情样子,还口口声声地要嫁状元郎,她有那个福分吗?”
“还别说,听说那王秀才马上要秋试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中举,要是中了举,她还有的炫耀呢。”
“我看难,乡试哪是那么好考的,多少秀才熬白了头都考不上呢,你没听说,邻村有个秀才,好不容易中了举,结果一下子疯了!”
“啧啧,真是造孽呦……”
众人长吁短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江楚歌在这议论声中听了个七七八八,别的东西都没怎么听着,但能听得出来的是,楚柔婚后的日子过的并不如意。
她不如意,她就放心了。
江楚歌从来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盼着人人都好,她更喜欢看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作恶多端的人自食恶果,这世间才显得公道些。
只是楚老汉因为苏芸的到来,情绪变得有些恹恹,直到收了摊把剩下的猪肉和猪骨收拾好,他的脸色都没好转。
江楚歌给秦影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进屋,自己留下来跟老爹聊会儿。
“爹,苏芸如今的生活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论过的好与不好,都跟您没关系。”
楚老汉轻叹了口气,“唉,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好吗?为何非得去贪图什么荣华富贵?”
“人心就是如此,贪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向往的和追求的东西都不同。”
江楚歌在他身侧蹲下,淡淡道:“您别怪女儿刻薄,那苏芸和您不是一路人,她过不了安分的生活,现在她过来找您,不是她真的有多在乎您,只是因为过得惨罢了。现在的男人对她不好,她就想要吃您这棵回头草了,可日后她遇到更好的,依然会毫不犹豫离您而去。”
“我明白。”
楚老汉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你爹虽然容易心软,但还不是个傻子,她那点心思,我岂会看不出来?”
江楚歌轻轻一笑,这样她就放心了,她是真怕楚老汉中了苏芸的苦肉计。
“您放心,我和阿湛会帮你寻摸个好女人的,一定给您找个贤良淑德、貌美如花的老伴儿。”
楚老汉一下子红了脸,“你这孩子,又浑说了……”
楚老汉肉铺重新开张以后,江楚歌就不用去集市买肉了,园子里种的菜也有一部分可以吃了,又省下来一笔银子。
这天吃过晚饭,江楚歌抱着团子盘坐在凳子上算账,桌子上摆了一堆银子和铜钱。
她抚着团子的毛,捏着他的耳朵,扒拉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秦影走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忍不住勾了勾唇,“神神叨叨的,你在算命吗?”
“什么呀,我在算咱们的小金库呢。”
江楚歌朝秦影努了努嘴,“瞧,这就是咱们这将近三个月的收成,还真不少,盘个店面也足够了。”
秦影挑了挑眉,“你想开店?”
“是啊,总不能一直在集市上摆摊吧。”
江楚歌道:“秦婴不是一直想跟我合作吗,我想把浮生酒楼旁边的那家店面盘下来,装修一下,面照样卖,再单独弄个窗口卖饮料,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什么意见,你开心就好。”
秦影神色淡淡。
江楚歌歪头瞧着他,神情有些莫测。
她总是搞不清秦影的喜怒,银子赚的再多也没见他多看一眼,一贯这样波澜不惊的,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