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算委婉拒绝的，还有更无礼和恶毒的拒绝，甚至直接人身攻击了：

“别挡着我！我才不会看狗屎一样的华夏电影！”

“嘿！中国佬，滚回你的国家去！”

“华夏是最劣等的国家，华夏人是最劣等的民族，华夏人拍的电影也是最劣等的！给我钱也不看！”

……

身在异国他乡，周爻对于这些言论虽然愤怒，却也暂时只能选择隐忍。因为李子牛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众人，吩咐众人大局为重，一定要忍耐。

好在外国人中真正极端的种族歧视者也只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不会随口恶语相向，即使他们的身上和说话语气等都带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优越感。

白忙活了一天，周爻和王诗瑶等碰头后，人人都有些垂头丧气。王诗瑶等也在分头发传单，拉观众，但他们的受到的待遇和周爻没多大区别，忙了一天也只是白费力气。

“周爻，别太灰心，今天才第一天。以后看你的电影的人应该会慢慢多起来的。”

李子牛把周爻等的遭遇看在眼中，主动上来出声安慰。

周爻苦笑着摇摇头，实在没心情说什么。不过顿了顿，周爻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李子牛道：“老校长，当年冯导是怎么获奖的？我记得那一次你也是参加了的吧？”

李子牛点点头，回忆着思索了一会，说道：“当年，冯一谋拿他的《活着》参赛。这部电影当初在国内并没有引起太过的关注，反而是批评声一片。后来，这部电影拿到金橄榄电影节后，却神奇的引来了许多关注，外国观众络绎不绝，最终进入了前六，获得了‘铜橄榄奖’。而此后，《活着》忽然就在国内火了起来，而冯一谋也一跃成为了一线大导演。”

周爻古怪道：“老校长，您不是说外国人不喜欢看华夏电影吗？为什么他们会喜欢看冯一谋的电影呢？”

李子牛无奈说道：“这我到没想过。你知道的，我不是科班出身，对于电影的事情也就是行政管理之类的熟悉，对于电影的点评什么的，我并不熟悉……对了！我收藏了当时的几份报纸，你看看或许就能找到答案。”

李子牛说着，进入自己的屋子，不一会就带着几张旧报纸出来。

周爻接过旧报纸，发现报纸都是当年报导冯一谋的电影获奖的外文报纸。他带着好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却仔细翻阅了几张旧报纸后，脸色就越来越黑。

冯一谋当年那部《活着》周爻是看过的，讲述的是一个被拐妇女秋豆被人贩子卖到了华夏贫苦的农村，秋豆不得不在穷苦、落后的农村继续自己人生的故事。

《活着》中拍的景象还是比较真实的，破败的土屋，屋顶稀疏的茅草，农村泥泞、肮脏的道路，村民干瘦的身躯、黑瘦的脸、干裂的手脚……九十年代之前，华夏的确是如此的穷困，许多农村地区都是这样的贫苦和落后。

冯一谋的电影在这样的背景下，讲述了一个被拐卖的女人的故事，无论是镜头语言等都可圈可点，尽显他的实力。这样的电影是属于“艺术片”，票房肯定不会太高，所以当年在国内没造成什么影响也不奇怪。

周爻一开始也没觉得冯一谋当年拿这部电影参赛有什么问题，直到现在看到了这几份旧报纸后，他被恶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