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娃娃从外面跑了进来,两个小胳膊比比划划,嘴里吱吱乱叫,与它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余鱼明白了娃娃表达的意思,站起身问道:“那位姑娘醒了?”
娃娃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余鱼不再多做理会,迈着踉跄的步子回到屋内看到床上那个被他救回来的姑娘依旧没有清醒,余鱼疑惑的转头看了看娃娃问道:“你不是说她醒了吗?”
看到余鱼责问自己,娃娃立马急了冲着余鱼一阵比划,余鱼看着娃娃的动作说道:“你是说她刚才在说话?”
娃娃用力连连点头。
余鱼相信娃娃,来到床前发现那姑娘的嘴真的微微一张一合,只是幅度很小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余鱼连忙将耳朵凑了上去。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到屋子前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把余鱼当做登徒子给暴打一顿。
“水……水……”
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也幸好余鱼耳力好不然还真听不到,听到昏迷中的姑娘要喝水,余鱼放下心。
洁白贝齿被一把小巧汤匙撬开,余鱼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小半碗清水倒进姑娘嘴里。余鱼倒的很小心每次都是极为稀少的一小股,以防止她被呛到。那姑娘估计是有些意识了,清水入口之后喉咙微动,小半碗水很快便被喝完。
姑娘喝完水之后接着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余鱼留下娃娃退出了房间。
娃娃最后还是回来了,不过余鱼可不打算放过它,最后的结果便是娃娃继续留在正屋内看守昏迷中的姑娘,而余鱼则搬到了柴房当中。
第二日天空依旧阴暗,好在风歇雨停,窝在柴房睡了一晚的余鱼感觉好受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一些力气。
生火,做饭。期间喊来娃娃问了问昨晚的情况。娃娃一通比划之下余鱼了解到昨晚那位姑娘自从喝完水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余鱼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吃完饭后将草药煎好服下,披上蓑衣就往镇上走去。
少年的院落修建在山脚下不远处,倒是方便了他上山打柴,只是离着小镇可就要远了许多算下来要有七八里的脚程。一路泥泞余鱼倒也习惯,两副草药下肚让他恢复了不少力气。
到了镇上的时候临近中午时分,余鱼径自来到药铺门前,镇子不大没有医馆,只有一家药铺,铺子里的老掌柜也是镇子上唯一的郎中。
连日大雨,药铺的生意不算太忙,前来看病的人也没几个。轮到余鱼的时候,老郎中认识余鱼也了解他的身世,看了一眼余鱼的脸色便说道:“惊而气乱又受风寒,没什么大事。抓几副固气凝神,祛除风寒的草药便可痊愈。”
余鱼一阵窘迫说道:“老先生,不是我要看病,得病的是另有其人,不知道老先生方不方便出诊。”
老郎中看了余鱼一眼问道:“他在什么地方?现在什么情况?”
余鱼赶紧赶紧恭敬回道:“在我家中,昨天进山采药回来的路上捡到的,一直昏迷不醒。昨日傍晚时分在昏迷中要水喝之后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医者,父母心。
老郎中转身叫伙计取来自己的药箱背在身上冲着余鱼说道:“走吧。”
余鱼自始至终态度恭敬至极,听老掌柜这么痛快,连忙头前引路。
二人虽行色匆匆,但老郎中毕竟年老体弱,加上连日大雨道路难行,所以脚程自然慢上些许。只是刚走到镇子口迎面便碰上了两个人,看清来者余鱼毕恭毕敬迎了上去。
“先生。”
来人正是余鱼昨日在山中遇到的中年书生,看样子中年书生昨夜一直未归,令人惊奇的是中年书生自始至终都是一尘不染,就连鞋面上都不曾粘上一丝泥垢,在中年书生的身后始终跟随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人步履稳健,气质非凡,双目精光内敛却让人不敢直视。
中年书生先是冲老郎中打了声招呼,接着对余鱼说道:“昨日上山一时忘了时辰就留在山中过了一夜,今日早上回来路过你家的时候就打算去看看你,没想到你家院门紧锁,问了娃娃才知道你跑到镇子上来了。”
余鱼不敢隐瞒说道:“昨天回来的路上救了一位姑娘,只是这姑娘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就跑到镇上请老掌柜去看看。”
中年书生颔首并没有多说什么打算离开,这时不知为何跟在他身后的老者却是开口了,那老者思衬片刻随即从袖中掏出一物递到余鱼手中说道:“瓶中药丸可解燃眉之急。”
余鱼诧异的看了那老者一眼,不明其意,转而望向先生。中年书生脸色依旧平静,淡然的看着这一幕。
老者见余鱼不接,似是有点不耐烦,说道:“与你无关,当我结个善缘。”说罢直接递到余鱼的手上。
老郎中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余鱼为难便开口说道:“拿着吧,既然是先生的朋友,想必这瓶中之物绝不简单,估计能救那人的性命。”
余鱼听了,飒然接过,冲着老者一揖,礼毕说道:“余鱼谢过老先生。”
老者似是没听到一般,对余鱼的礼数毫不在意,但是始终脸色平静的先生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似是心中有些不喜,可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即二人转身离去。
余鱼见二人离开又看了看手中白色瓷瓶沉吟了一下,转而冲着老郎中躬身一拜,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接着两人便出了镇子向着余鱼家走去……
傍晚时分,小院内,病床前。
“之前你得到的瓷瓶呢?可以拿出来了。”老郎中把了一阵脉也不说自己的看法,而是找余鱼要那个白色小瓷瓶,余鱼不明所以将小瓷瓶递给了老郎中。
老郎中接过瓷瓶直接拧开瓶塞倒出一粒绿豆粒大小的火红色丹丸,余鱼站在一旁看的惊奇,老郎中将这粒丹丸捏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捏在姑娘两腮之间微微一用力便将那里丹药送进了她的口中。
丹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入口即化,眨眼之间化作一股热流游遍女孩周身,昏迷中的女孩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老郎中看到这里抚了抚雪白的胡须说道:“可以了,这姑娘性命无碍了。”说着老郎中又从药箱中取出纸笔写下一道方子交到余鱼手中。
“方子上的字都认识吧?”老郎中问道。
“平日里有时间便会去找先生读书识字,方子上的字全都认识。”余鱼回答的老老实实,规规矩矩。
老郎中嗯了一声站起身背上药箱准备离开,余鱼赶忙上前搀扶说道:“天色已晚,我送您。”
老郎中任凭余鱼扶着也不拒绝,余鱼担心路上下雨,于是将自己的蓑衣披在了老郎中的身上,天色刚刚将近黄昏可是因为连日来天空一直阴云密布所以这会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多日来的阴雨天气使得道路泥泞难行,余鱼搀扶着老郎中不敢大意,所以等余鱼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