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明白了,白洛瑶心头彭拜不定,如果梁兄没有死,那么一定是在暗中查探着。
之所以不想露出真实身份,是因为他想保护她。
北堂煜从她手上拿过玉佩,眼眸深邃的流转,道:“既然如此,他还会再出现。”
夜深了,北堂煜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头顶的月儿朦胧,吹过一抹寒冷的风,“瑶儿,别冻着。”
白洛瑶便拥进他的怀抱中,两人一起回到了房内。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宁静,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一般。
直至次日天明,府衙里的下人们开始忙上忙下,白洛瑶把玉佩暂且留着,等今夜看看梁兄会不会出现,究竟是不是他。
“不好了,王爷王妃。昨日夜里,城东的李相家失火,他的女儿活活吊死被烧死在房里啊!现场还留下与之前炸完粮仓一样的印记。”
明赟仓皇的跑过来通报两人,正准备前去李相家看看。
白洛瑶迟疑道:“怎么回事?去看看!”
北堂煜执起人儿的手,淡淡的便一起前去李相家。
来到现场,只剩下一片哭喊声,而那李相的发丝都烧焦了一般,整个人坐在那木讷着,李相的妻子陈氏,更是哭晕厥了过去。
“嫣儿啊!嫣儿……”
“大小姐,大小姐啊!”
哭喊声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声音,久久不能平息。
白洛瑶觉得这场火来的很蹊跷,很莫名其妙,便问李相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相已经没办法开口说话,只是愣在原地,对于女儿的死难以平息。
一旁的管家代替他说,只悲伤道:“我家大小姐上吊了,吊死在房里,之后房间就忽而着火,将大小姐烧死了!”
北堂煜淡启道:“是先吊死后烧死,还是你们一进去,就已经看见焦尸。”
管家拍了下自己的嘴,怪自己不会说,他补充道:“回大人的话,我们一进去就发现大小姐上吊了,里面的火势太大,我们根本进不去。老爷跟夫人想要冲进去,都被我们拉出来了。”
白洛瑶看向李相的头发,怪不得如此黑焦。
“你们家大小姐,平日里可有什么抑郁的心事?昨日你们大小姐都在哪,说了些什么话,近日与谁来往过?”
她走上前去,负手在身后,看着一旁的焦尸。
管家便如实告知,道:“大小姐最近不知怎的郁郁寡欢,茶饭不思的,之后还跟夫人大吵一架,将自己关在房门里,后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昨日大小姐在房里,谁找她说话都不答应,最近来往的人似乎也没有……”
白洛瑶便蹲身,问道:“你们把你家大小姐救下来的时候,她的脖颈上的绳索,是怎么缠的?速速回想起来,这至关重要。”
管家便转过身去,向下人们寻求,之后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绳索是交错在脖颈后,绕过耳后的。
白洛瑶检查了下脖颈上的勒痕,说道:“她不是上吊而死的,是被先勒死再挂上去吊着的。而且,她口中没有黑灰。说明不是先放的火,而是死后被人放了场火。是死于窒息。”
管家与下人们惊骇不已。
那李相也开始有了动容,听到此言,惶然道:“嫣儿是被人害死的?”
夫人陈氏由人踉跄的搀扶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道:“什么?……嫣儿是被害死的!”
白洛瑶示意他们来看,死者的唇舌抵在上颚之间,嘴里、鼻腔里,都没有黑灰,唇齿、舌苔、指甲都是完好的没有发黑,种种迹象说明,是先被人入室勒死,上吊,之后杀人放火,掩盖罪行。
“还有剩下的我没有检验。在场的男人不方便看,请先转过身去。”
她拿过身上的酒精棉,擦拭了下双手,而后便掀开白布,露出李嫣儿的尸身。
在场的男人,纷纷都转过身。
白洛瑶检验了一会儿后,又挤压死者的腹部,之后有丫鬟端水过来,她仔细干净的清洗了下手,说道:“你们家大小姐,之前有没有跟人订过什么亲?”
丫鬟疑惑道:“未曾呀。”
白洛瑶将白布重新盖上,对他们道:“可以转身了。”
李相连忙追问道:“怎么样了?”
白洛瑶接过丫鬟的布巾,擦拭着手,对他们道:“李嫣儿,已非完璧之身,而且已经滑胎,她体内如果我猜测的没错,有三个月的身孕,但是已经胎死腹中。”
在场之人惊愕的脸色发白,尤其是陈氏,当场昏迷了过去。
李相颜面无存,道:“……这怎么会!”
白洛瑶说道:“所以最应该了解清楚的,是最近她同什么人有来往过。去过那些地方。昨日与今日府上又来了什么人。这些事无巨细的,我都要知道,才能为你们查出凶手。”
李相脸色发白,道:“这我又如何知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