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时，一张纸已经满了，灵清忐忑的翻了下一页，“是离渊救的你，他用琼芳，加之他的半身灵力，救活了你，在轮回盘里，若他回了仙界，你便会面临死亡。”

灵清一怔，身躯有些不稳，看着那棵红枫树，唇瓣上下微动，似开口，却吐不出一个字。

“你在人界的记忆是他抹去的，他说，要让你无忧无虑的活着。”

“成婚那日，他归还了琼芳，小清，你别恨他，你是琼芳之灵，若没有琼芳，你活不了多久。”

灵清不知，原来沉月瞒了她这么多，可是她却恨不起来。

“虽然你我没有夫妻之实，但你依然是我的妻子，不过此信一封，这份夫妻情分，也该断了，往后的日子，我恐怕不能伴你左右了。”

他又写道，“将你交付给他，我是极不愿意的，命运如此，灵清，我只愿你别忘了我，往后的日子，珍重。”

最后面写着，“亡夫：沉月”，落笔的墨水有些淡，许是墨水没有了。

沉月，你不该遇见我……

她又一次在心里默念，你本是妖魔两界至高无上的尊上，一身热血，壮志凌云，满心抱负，倘若你征战四方，又比离渊差了几分？

而如今，他安于沉月谷，为了灵清，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落得个打回真身，千万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灵清失笑，他替沉月感到不值。

许久许久之后，寒洞外下起了小雨。

她将信封藏在红枫树旁，迎着迷离昏暗的天色，走了出去。

此时的沉月谷雾蒙蒙的，灵清漫步在山谷里，衣衫上沾染了些泥土，雨水打湿了全身。

灵清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事情没做，轻轻一跃，流云在脚下漂浮，灵清向仙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