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航原本就是文弱书生,被一群彪形大汉一顿蹂躏,打得鼻子口窜血,趴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骨头咔咔作响,时间过去一刻钟,他仍然挣扎着没有爬起来。
太子见言官们全都瑟瑟发抖,不敢胡乱发言,长舒一口气,他环顾四周,厉声说道:“国丈陆航犯上作乱,胆大包天,刺王杀驾,我与他不共戴天,请诸公祝我擒贼。”
“听雨阁乃是我楚国护国仙门,保护了楚国几千年,几百任先皇,其清白不容亵渎。我已查明,陆航身边的修真者乃是魔道中人,诸位大人请管住自己的嘴,不要乱讲话。”
李云秋不敢置信地望着太子,刚要想说些什么,被下属死死捂住嘴,趁着众人忙着表态,从后门退了出去。
姜一航还在尘埃里哼哼,众人见状大惊,连忙将他扶起,几乘软轿直奔李府。
李家乃是官宦世家,世代在皇城里做官,祖传的深宅大院。
李府的医馆仔细地检查了姜一航的伤口,全是淤青,万幸没伤到骨头,众位言官在卧室里商讨家国大事。
李云秋怒骂道:“匹夫,陛下被听雨阁所害,殿下心知肚明,此番为了皇位,不敢得罪听雨阁,居然
就这么算了!真是不忠不孝的匹夫!”
另一位监察御史小心翼翼地说道:“头儿,各位,能不能是太子殿下周围有听雨阁的耳目,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如此?或者太子殿下被奸臣所蒙蔽?”
趴在床上的姜一航闻言苦涩的一笑,他说道:“颜大人,李大人,诸位大人,你们还不明白吗?陛下被陆航所害,太子殿下起兵剿杀陆航,这叫为父报仇,顺应天理。”
“听雨阁参与,甚至是这场刺杀的主谋这件事,太子殿下心知肚明,但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永远也不敢说出来。他为了自己能顺利登基,多半还会主动巴结听雨阁,甚至认贼作父,要不然他不会只因我多说一句话,就将我打出太子府。”
众位言官沉默了,有几位言官越想越觉得心中苦闷,呜呜地哭了出来。
李云秋跪在地上,面朝着皇城金銮殿的方向扣头,涕泗横流,满脸的泪水。
“苍天啊,陛下只是不想要生灵涂炭,百姓惨死,他有什么罪?他有什么罪?”
“苍天啊,你不辨忠奸,你不辩善恶,你是什么苍天,你是什么天道?呜呜呜呜,陛下啊。”
李云秋这一哭众人心中的痛苦,彷徨,苦闷,惊恐全部释放了出来,众人凑在一起抱头痛哭。
姜一航趴在床上,望着坐在地上痛哭的一群人,心中第一次觉得匡扶社稷,为国为民是如此的艰难,也许,自己应该和小世叔一样,去追求长生,而不是在这个污秽的世界里独自坚守着正义和秩序。
“众位,为今之计我们去投奔三太子李高语,如果连三太子也不和听雨阁翻脸,我们就只有自裁以谢先帝了。”
众位言官双目充血,面带泪痕,架着重伤的姜一航,坐软轿直奔听雨阁而去。
三太子李高语府中也有不少的达官显贵,只见三太子在人群之中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听雨阁,国丈陆航,俱是国贼,我李高语只要苟活一日,就要讨国贼,诛邪除佞,还楚国一个清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