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道怒火中烧,满脸的戾气,冰崖真人有些尴尬,他揉了揉自己的大鼻子,劝道:“司徒,小辈之间勾心斗角,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咱们的任务就是清理九幽城,不让这些鬼物出来危害人间,小辈之间打来打去到了不可开交之时,夜师哥自会出来处理。”
司徒道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此刻冰崖真人一劝解,顿时心中天雷引动地火,满腔怒火都朝着冰崖真人倾斜了出来。
“这是小辈之间打打闹闹吗?夜家那死崽子诬陷我徒弟杀人越货,屠戮平民。可能吗?我徒弟现在才十七岁,毛都没长全,可能去欺凌一个荒村中的猎户?夜师伯管不管?自从他当了掌门,我听雨阁就开始一阵乌烟瘴气,竟弄那些世俗界官僚的体系,清净古刹变成权利朝堂,玩呢?”
冰崖真人心中叫苦不迭,心道这就是你啊,有个厉害的师尊没人敢惹你,如果我说出这些话,第二天就被贬到霹雳城挖矿去了。
冰崖真人道:“司徒,门派中的事咱们也不说,你走之后,罗刹骑士怎么办?除了你谁也压制不了他们,如果让这些恶鬼闯出去,一夜之间,她们就能收割一座城镇。大局为重啊,即使你不为门派着想,你也得为无辜的百姓着想啊。”
竹仙人司徒道的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风三千看到后大惊,心道司徒你这个仙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思想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在前线浴血奋杀,后方纸醉金迷,还有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欺负你的徒弟,我的儿子,现在不但在东洲所有修士的面前被扣上恶名,还失去了听雨阁的弟子名额。
想到此处,风三千拍案而起,嚷嚷道:“冰崖老头,你少来唬人,那我儿子和他徒弟被人欺负了这事怎么处理?就这么背负恶名活着?我们在前线浴血厮杀,他们在后方欺负我们的子嗣,凭什么?”
冰崖真人脸上也见了汗,他苦笑道:“我现在就以听雨阁驻军统帅的身份给夜师兄写信,让他重新查明此事,停止对你儿子还有他徒弟的迫害,这样行了吧?”
“夜师兄不是去参加蓬莱仙会了吗?商讨如何应对千年兵戈之乱,这不是不在听雨阁,这才让几位世子暂时管理听雨阁,其余
的师兄师叔们不愿意和小孩子计较,这才搞得一团糟。你儿子还有他徒弟是遭受到了污名,也失去了听雨阁的弟子名额,但是人不是没事吗?”
“等到夜师兄回来,定然会替你做主,到那时你儿子和他徒弟洗刷污名,重进听雨阁,免不了还要得到赔偿。再说了,我们这代人谁小时候没有蒙冤受屈过?就是你美髯公不是也曾被诬陷成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好色之徒吗?司徒,大局为重啊。”
竹仙人司徒道看着师叔那张裂开的大脸和脸上带着的可怜巴巴的表情,一语不发,转身而去。
风三千手指着冰崖真人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去追司徒道而去。
唉~
冰崖真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疲倦。
丛林中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会在万里之外掀起惊天风暴,在一系列诡异的之后,当年的一个渺小误会,即将在整个乾元大陆掀起风暴,这场风暴将彻底改变乾元大陆的一切,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林海郡,林海城。
这座靠近无尽林海的小城今天迎来了一只怪异的车队,最前方一排十五个载人的四轮马车,车队的中间是五辆拉货的四轮马车,拉着几十个枣木箱子,最后一辆特大号的拖车上,八匹骡马拉着一颗柳树的半截树根。
车队的四周全是蒙面的大汉,也不骑马,手里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刃,在地面上护送着车队。
这一行人既不像回家省亲的队伍,也不像搬家的豪奢之家,更不像逃难的难民,令镇上的居民频频侧目。
葛鹧从领头的第一架马车中钻了出来,满脸的疲惫,他咪着眼,等到阳光不再刺眼,这才完全睁开。
管家姜清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来到葛鹧身边,他在那一夜被人砍断脚筋,落下终身残疾,在地面上行走颇为不便,葛鹧就买了一副拐棍让他暂且代步。
姜清野回身询问车行的伙计,这里是哪个地界。此时的车行已经是路途中第三个车行了,葛家车队横穿了澜海郡,绿叶郡,已经换了三家车行了。
车行老板连忙屁颠屁颠跑过来介绍到:“这里就是林海城,再往前走五日即将抵达范进郡,距离霹雳城也就只有十天路程了。”
葛鹧听完长舒一口气,这时他发现路边有告示被人撕了下来,他好奇心顿起,毫不在意地翻看,只见告示之上,画着一名犯人的画像,包子脸,浓眉大眼,宽袍大袖,不是自己更是何人?
画影图形旁四个大字
逆臣葛鹧
葛鹧手一抖,这张海捕公文落到了车行老板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