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下请柬就算了吧,我这模样出去也是丢脸。师妹保重,愚兄走了。”说完,葛鹧就急匆匆跑开了,看着师兄慌张的样子,梦阳儿又是一阵娇笑。
从梦阳儿那里离开,葛鹧回到后山麒麟山庄自己的小房子里,洗漱完毕后急匆匆去见师尊。竹仙人居住在藏经阁隔壁,一间破旧的楼阁中。
葛鹧刚要敲门,门扉打开,木不觉施施然地从屋中走出,额头上垂下的碎发遮住了半边脸,冰蓝色的眼珠蔑视地看了他一眼,扭动着小蛮腰,迈开修长美腿离开了。
“哼,神气什么?我看选道侣的时候谁会要你这泼妇。”葛鹧刚骂完,木不觉居然又转身回来了,吓得葛鹧一溜烟钻进了师尊卧室之中。
竹仙人的卧室很大很空旷,除去必要家具,几乎没有多余的物品。脚下是老旧的地板,最内侧的大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小麒麟,卧室中间的茶几上煮着香茗,竹仙人端坐在阳台之上呼吸吐纳,葛鹧不敢打扰,垂手站立在一旁。
“蟾儿,家中父母可安泰?”
“师尊,我家现在搬到了阳河县城,锦衣玉食,使奴唤婢,已是极好。”
“既是如此,退下去吧。”
葛鹧低头称是,身体却没动,反而倒身下拜。
“蝉儿,你有何事问我”
葛鹧将自己离家之后,先遇到逃难的母女八人,又遇到逃难的人们,前因后果讲说了一遍。
“师尊,天下有不平之事。弟子愚钝,不知是安心在山中求道,静诵《黄庭》。还是下山入世,匡扶正义,拯救万民于水火。”
“依你之见,你愿如何?”
“弟子不知,仅凭本心,弟子不愿意染上因果,又见难民甚是可怜,于心不忍,故此左右徘徊。”
“你可知流民因何而起?”
“弟子不知。”
竹仙人睁开双眼,缓缓站起,从葛鹧手中接过一杯香茶,斜倚栏干,眼望着麒麟仙府。
“众生皆苦,这并非是怨天尤人之语,乃是天道规则,每千年降下一次兵戈之乱,整个大陆生灵涂炭,每三千年天道降下一场阴阳界大战,每一万年天道降下一场三界大战,此时此刻,正是应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