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
施沅话音刚落,糖包小小的身子就挤了进来,“郡主,后面。”
“后面?怎么了?”施沅蹲下身问道。
“有人,吐了一地。”糖包颇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巴。“刚喝完粥,脏死了。”
寒竹:“你都嫌脏,怎么能叫郡主过去看呢?一会儿叫两个人过去看看就是了。”
“可是那个人。”糖包指了指后面,“那个人好像快要死了。”
寒竹一听,连忙伸手去捂住糖包的嘴。“你这小孩子瞎说些什么呢?这好端端的人刚才还能喝粥呢,怎么就死了。”
“真的。”
糖包拉着施沅的裙摆,一脸认真。
施沅原本也没当一回事,可听糖包说那人好像快要死了,却想起阳城的瘟疫来,这些人都是从阳城过来的,若真是身上携带了病毒,那可就不好了。
“寒竹,你带着糖包在这里,看着他们点,管家你跟我去后头一趟。”
施沅从寒竹哪里取了两条手帕,递给管家一条。“我们两个去后面看看是怎么回事,把帕子捂住口鼻。”
“是,郡主。”管家虽然心里有点不太情愿,可也不能不听施沅的话。
二人走到后头,这里坐了一大批的难民,手里捧着热粥,是刚刚领过来的,而糖包说的那个人,躺在一棵树下,身边围着几个人,两个小孩,一个老人,还有一个女人正扑在那个人身上哭。
这一看便是一家子逃难来的。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这样。”管家皱了皱眉头,上前询问道。
那女人只顾着哭,没答上来话。老人哑着声音,道:“我苦命的儿子呀,我们才刚刚从阳城逃难到这里,才刚喝上一口热粥,谁知他刚喝完,就倒在地上吐,吐完就晕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老爷,我看你穿的这样好,我求你救救我,我儿子吧。”
那老人说完便要伸手去拉管家的衣摆,管家颇有些嫌弃的后退了一步,把那老人说的话,又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施沅听。
施沅皱了皱眉头,走到那人身边蹲下,伸手将那人的衣袖挽了上去,却见骨瘦如柴的手臂上长着几个已经被磨破流脓的脓包,实在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