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锦瑟神情颇尴尬,白萍也知趣地不再问。很快,水悠和余晖也下楼。西装革履再把领带系的笔挺整洁的余晖,看着整个就是一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乔锦瑟简直无法把他和昨晚的那个他联系在一起。
再看水悠,端庄淑雅,举止之间透着知书达理的文雅气息。面对他们,乔锦瑟更是尴尬,低着头盯着饭碗默默地吃喝。
他始终不抬头,水悠大致也猜出了原因。暗中恨恨地瞪了余晖一眼,意思是他昨晚太疯狂了点,都不顾忌隔壁还有人。
余晖坦然自若地回视她,水悠是怕教坏了小年轻,他可不那么认为。现在的小年轻,开放到孟浪的地步。哪有他们年轻时代的青涩,连牵个手都会害羞红脸。
吃完早餐后,乔锦瑟本来要直接去饭店的。可上了车就感觉心里古怪,让他迫切地想到裴家察看。
车子还没停稳,乔锦瑟就疯了一般的跳下来。眼前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一片废墟,昨天离开时还好端端的家园,今天完全成了一片废墟……
医院:
又是一份手术同意书摆在眼前,裴紫鹃脑子里思绪如同乱麻,刚刚医生向她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满脑子只萦绕着两个字:失明!
宋凌凡的眼睛,看不见了。
他眼里那些令她或是心悸或是心动或是心跳的情愫,也将永远的消失了。
“宋夫人,请签字。”医生又一次在耳边催促,裴紫鹃握笔的手颤抖的好厉害,几乎要握不住那支签字笔。
“医生,一定要这样吗?”她再一次问,医生摇头:“宋夫人,这是必须的……”他又讲解了一大堆专业的医学明词,裴紫鹃听不懂那些高深的词汇,只知道一件事:这些字汇组成的原因,会让宋凌凡生活在黑暗里。
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裴紫鹃定定地坐在走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中”那三个字。距离上一次宋凌凡进手术室的时间好近,那时,她暗地里祈祷,这一辈子也别再目睹“手术中”这三个字,可上天偏偏就要和她开玩笑,又让她守候在门外。
似乎过了很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护士又将宋凌凡给推了出来。和上次不同,这次他的脑袋上缠着纱布,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宋夫人。”因手术复杂,特意请了经验丰富的院长卓越来坐镇,他摘下口罩:“多劝劝他,让他振作起来。”
裴紫鹃麻木地应了一声,机械地走进病房里。
手机铃声响起,是宋铭剑来的电话,显然是卓越告知了他消息。“小叔!”裴紫鹃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袅袅。”宋铭剑的声音一如过去般镇定:“你放心,卓越告诉我,不是没有复明的可能。宋家的男人经常闯进鬼门关,再平安无事的出来。”
“嗯,谢谢。”裴紫鹃不知道宋铭剑是安慰,还是说的事实。不过,有一丝希望,哪怕是透明的安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