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宋凌凡要做手术,司徒枭又夜夜宿在情人家中,裴紫鹃也懒得再回司徒家,每天晚上都留在医院里陪护宋凌凡。
到手术的前一天,司徒枭意外给她发来信息,命令她“尽快回家”,看样子,应该有情况发生。宋凌凡尽管万分不舍,还是劝说裴紫鹃先回去。
裴紫鹃做好了回去就见到司徒枭情人的准备,没想到却听到小女孩清脆的说话声,那样的清脆悦耳。不禁让她心里激荡了几下,瞬间就联想到燕子。
燕子已经离世了那样久,墓草已青尸骨已寒。然而她的音容笑貌,又何曾从裴紫鹃心中淡忘。每当看到年龄相仿的小女孩时,她总会想起燕子。
一个六、七岁,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抱着洋娃娃,坐在司徒枭脚边,小心翼翼地叫“爸爸”,司徒枭表情淡漠。呵,果真是直男癌深入骨子里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屑一顾。
对司徒枭有再多厌恶,裴紫鹃也不可能波及到孩子身上。何况,那小女孩儿那样逗人喜爱。小姑娘猛地回头,瞅见了裴紫鹃,脸上荡开个惹人怜爱的笑意:“阿姨。”
软萌的童音叫的裴紫鹃心酸,对小姑娘点了点头,她就轻快地跑过来,两手抱着她的大腿。这讨好的神情,倒和祝可可有几分相似。
估计单纯的小孩子,讨好大人的方法也差不多吧。
司徒枭懒懒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对裴紫鹃说:“这是倪珍的女儿,由你抚养。”
裴紫鹃心里登时升起反感,倪珍的女儿交给她抚养,这像什么话?“让我来抚养一个和我没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司徒枭,你怎么想的?”
司徒枭挺厌恶地瞅了小姑娘一眼,那神情完全没有父亲应有的欣喜。竟让裴紫鹃想起童年时,章波看她的眼神。哎,她不禁对小姑娘升起了几分怜惜,相似的命运,何其不幸,父亲不配称作父亲。
“倪珍在你的公司因火灾丧生,她生的儿子我还有心思养着,女儿这种赔钱货,看着就烦。”司徒枭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嫌弃:“你要嫌麻烦,有许多妓院,冲这孩子的长相,能卖个好价钱。”
小姑娘尽管听不懂司徒枭话中的意思,可是却能感知到他对她的厌恶。不由抱紧了裴紫鹃的大腿,细声细气地说:“阿姨,我怕!”
司徒枭不是东西,倪珍也不是好女人。可这个孩子,她是无辜的,不应该由她来承担父母的罪孽。裴紫鹃蹲下身子,小姑娘立即扑进她怀里:“阿姨,珠儿会好乖好乖,不惹阿姨生气。”
裴紫鹃心里又是一酸,这么小的孩子,在别的年龄还是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刻,她就已经懂得寻求庇护了。揉了揉珠儿的额头,她抬头对司徒枭说:“行了,我养着就是。”
她牵着珠儿走进卧室,小丫头虽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已经脏的不像样子,脸蛋也是脏兮兮的,头发乱的像稻草窝。看来倪珍出事后,她就没人管了。倪珍现在虽生犹死,不能公开露面,怎么说也有她的原因。
对这个小丫头,裴紫鹃怎能坐视不管?将珠儿给里里外外清洗一番,再用梳子梳好她的头发。珠儿不停的说谢谢,听的裴紫鹃真想流泪。人世间的故事,是不是总会重演一幕幕悲剧。童年的她,有谁对她示好,她也会不停的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