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一个跳跃，黄秋芸依稀又看见了与章波的大婚之日，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让她大出风头。章波不惜带着她远赴巴厘岛举行婚礼，那一日，伫立于万花丛中，被名贵首饰打扮的光彩夺目的她，有多少女人为之艳羡。

天边透出一丝儿曙色，意识模糊的黄秋芸感到有东西在接近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呵，几只浑身脏兮兮的野狗，瘦的皮包骨头，看样子好久没经过一顿饱餐了。

“走开，滚！”黄秋芸的声音虚弱的几乎听不清，又怎么可能得了这些饥肠辘辘的野狗？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汗毛直竖。

真的是报应吗？去年，她利用流浪狗害死了苏维世。今天，她也要丧生于狗嘴吗？尖锐的痛楚在全身遍布开来，黄秋芸明显地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儿，来自她血液的味道……

消息传的飞快，下午，林雨袅就从报纸上知晓了黄秋芸身亡的消息。照片上，那个不可一世曾把她踩在脚底的女人，面目全非衣不蔽体，哪里还有往昔贵夫人的派头。

林雨袅嘴角绽出丝嘲弄的笑意。昔日，黄秋芸骂她贱货野种时，何其趾高气扬。那时的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的这样凄惨。

将报纸收进皮包里，她对宋凌凡请求：“宋总，林秘书要求请假。”

宋凌凡抬起头：“去哪儿？”

“监狱。”林雨袅阴险地笑笑：“章波和黄秋芸夫妻一场，如今黄秋芸命丧黄泉，总得让他哭一哭以尽哀思。”

不是探监的日子，但因着宋家的关系，林雨袅顺利地接见到了章波。不过是短短数天，章波明显苍老了好多，被剃光了头发的秃头益发显出老态，眼角也是遍布皱纹。林雨袅不由想起了年轻时代的章波，亦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那样潇洒的面容之下却有颗其渣无比的灵魂，她真为母亲感到不值。

“林雨袅。”章波的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清：“你来，是想看我的好戏吗？”

“你的结局我早已料到，我只想问一句，你对我妈妈，是不是从头到尾全是利用？”

提到林筱婉，章波就瞪大了两只眼睛，仿佛林筱婉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有黄秋芸，你妈妈，她也配我爱吗？要不是她有点利用价值，你以为我会看她一眼？”

好！林雨袅阴丝丝地笑了笑，你不是爱黄秋芸爱的要死吗？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你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把你当做什么。

拉开皮包，她将刊登着黄秋芸遇难消息的新闻展示给章波看。章波惊的手中的听筒掉到桌子上，死死地瞪着那新闻看了半天，才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

“你是不是觉得，你入狱之后，黄秋芸该四处为你奔走，想方设法的把你捞出去？”林雨袅的声音从听筒里清晰地传出来：“我来告诉你事实，在你被带走的当天晚上，黄秋芸就带着章家零钱的东西远走高飞。要不是舆论的压力太强势，她不敢在公众场合露面，只怕现在已经到国外潇洒去了。”

绝望的神色逐渐覆盖上章波的容颜，眼里最后一丝光泽也在林雨袅的言语之下涣散，木然的如同死人。

“幸好老天有眼啊，她被野狗给咬死了，尸体都啃的乱七八糟。老爸，回头我把现场的照片寄给你呵，太精彩了。我想，妈妈如果知道，一定会含笑九泉。”

“咚”章波栽倒在桌子上，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