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幕来得早，萧瑟的冷风更增添了寒意。位于市中心的雅阁酒店张灯结彩，灯光亮的好生璀璨，宛若身着钻石礼服的高贵女郎。

宋凌凡驾车徐徐驶进了停车场，副驾驶座上，林雨袅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宋凌凡知道她在想什么，侧头说：“要不算了吧，接连杀人，你心里的压力得有多大？”

林雨袅捏了捏手指上的钻戒，宋凌凡紧张的要死：“别乱动。”她挥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下：“看你紧张的，这东西我研究过了几天，不按动机关就没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神态下车，挽着宋凌凡的胳膊。在外人眼中，这一对儿衣着高贵不俗又外表出众的男女，实在是养眼。纷纷对他们投来羡慕热辣的目光，又有谁知道，他们的内心所想。

进入大厅时，早已是高朋满座。不是身着西装的商政界名流，就是身着晚礼服的名媛贵妇。即使在如此多不凡人物的场合中，他们俩的出现也是光华夺目，旋转玻璃门将他们送进来的刹那间，数不清的目光停驻在他们身上。

被观众行注目礼，对林雨袅来说是家常便饭。然而她却明显地感到，有一束目光“不同寻常”，偷眼打量过去，人群中果然隐藏着神色异样的男子。虽是和旁人相似的装束，气质却是迥然不同。

似乎，是在徐四家中见过。

显然，徐四口口声声地和宋凌凡称兄道弟，对他们也是不完全相信。

因是贵客，自有人前来搭讪。忽然间，有道成熟儒雅的声音响起：“您二位就是宋总和宋夫人了吧？潇湘省的文化事业，可要靠二位来繁荣。”

标准的官场话，一听就是在政界混了数年的人。

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不失英气，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给他添了几丝儒雅气质。余晖，潇湘省的一把手，徐四嘴里的“绊脚石”。

此人，并没有寻常官员的秃头、大腹便便的标志，依旧保持着青年时代的挺拔，举手投足间透着经岁月沉淀方才有的潇洒气度。

“余先生，您好。”林雨袅端庄地浅笑，余晖率先伸出手，林雨袅握住他的手掌轻晃了两下，立即又放开。余晖再礼节性的和宋凌凡握握手，不轻不重地寒暄几句，便有其他人热情地招呼他离去。

席间，倒有不少人和宋凌凡相熟，不过都是出于利益上的来往，并无私情，言语之间也只是表面上的寒暄。林雨袅选了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静静地喝着果汁。这种场合，她是越低调越不为别人所注意越好，免得又节外生枝来场没必要的纠缠。

忽然背后有脚步响起，凭声音林雨袅就知道来者是谁。“你做的很好。”来人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旋即又离开。

林雨袅知道他此话何意，不由把目光移向人群的中心余晖，他在振振有词地谈笑风生，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和林雨袅握手的瞬间，发生了什么事儿。

杯中的果汁快要喝完，林雨袅正要再去倒一杯，宋凌凡已经端着满满一杯果汁挤过来：“给。”

他坐到林雨袅旁边的沙发上，正是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隔得稍远，他的面目就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