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暮色四合时分也不见宋凌凡的踪影,林雨袅不由焦灼起来,时间比昨天还晚了半小时。不行,她不能再傻呼呼的等下去。
山村的夜晚能见度很差,除了天上的明月没有任何光源。隐约中,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咆哮声。头顶忽地“唰唰”地飞过一群黑漆漆的怪鸟。林雨袅虽则害怕却不肯停下脚步,走了没多久,迎头撞上几个人。
满面脏兮兮的衣服看样子应该是工地上的人,想起第一天就被调戏,林雨袅头皮有些发麻,却是壮着胆子问:“宋凌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他不是早就走了吗?”迎面的一个工人说:“宋太太,你没看见他?”
“没有,我等不到他才出来找。”林雨袅心里更焦虑了,举着火把就往前冲,那人赶紧说:“不好,赶紧找他去!”
林雨袅焦虑之中,也没寻思这些人竟不对劲。他们分散在山野里找了半天,直到明月西斜时分,有人大声喊:“在这儿!”
林雨袅疾步奔过去,一见那场面险些晕倒。一处山崖之下,宋凌凡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脸色惨白看样子是昏迷了。而后脑勺,渗出大片的鲜血,已经发黑。
“凌凡!”她尖叫着扑过去,宋凌凡身子四周散落着些红红绿绿的野酸枣。林雨袅抬头,只见山壁上斜生着一棵枣树。看来,是他攀上悬崖摘枣子,失足跌落下来。
悔恨的泪水从林雨袅眼眶滑落,都是她害的,她说枣子好吃,宋凌凡就想方设法的给她摘枣子,连命都不顾。“凌凡你醒醒,不要丢下我!”她心如放在油锅里煎熬般疼痛,要失去他的恐惧紧紧攫住她的心。
“宋太太,你别着急,他只是昏迷没有死,要赶紧把他送医院去。”旁边的人安慰她,一辆车子快速驰来载着宋凌凡前往医院。
因担心他有生命危险,来不及去往城市中心的大医院,就近送到了附近条件最好的医院里。一番检查后医生宣布: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林雨袅放下心来却固执地不肯离开,她要亲眼看到他醒来才可。坐在病床边,看着面色惨白依然英气逼人的他,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滴落。
输液瓶里,晶莹的点滴一颗颗输进宋凌凡身体里。林雨袅牵起他没有扎针的左手,这只手,多少次与她十指紧扣。就在昨天,他还拥着她,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老公,我知道你想听那三个字。现在,我说给你听。我爱你!我爱你!”林雨袅将他的手掌贴向自己的面颊。“你能听见吗?”
到这一刻,她终于才明白,宋凌凡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她一直牵着他的手喃喃低语,诉说自己的心声。东方渐渐发白,旭日从地平线上升起,宣告新的一天来临。
一夜没睡的林雨袅非常困倦,以手支额摇头晃脑地打瞌睡。闻讯而来的宋铭剑和顾湘灵进病房就看到这一幕,俩人交换了个眼神。有喜悦也有愧疚,这俩人感情进展还真是快,可惜他们的安排中途出了差错,让宋凌凡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