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速之客只昏迷了一夜就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里面,屋子之中摆放的物件都稀松平常,一看就是那种不怎么富裕的人家。
陈伯风揉揉还有些疼痛感的太阳穴,又摸摸包在头上的纱布,穿上外衫走出屋子。
入眼的小院虽然不大,但看着就有清秀可人,尤其是院中的那棵桃树,这么大的还真是少见。
桃树之下的石凳之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手捧书卷看的正是入迷。
陈伯风心知正是这人救了自己,于是赶紧上前行礼作揖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在下陈伯风肝脑涂地定当报答。”
这书生本是于情于理都要表一下感恩之心的,可不成想树下的裴风老神在在的说道:“说的那么感天动地,那你现在就赶快表演一下怎么肝脑涂地。”
顿了顿,裴风从书中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
“这可是技术活啊,你做的好我可是会厚葬你的。”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出,陈伯风愣在了当场。
他十指紧握,紧抿嘴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就要真的撞死在桃树下的时候,裴风终于还是笑着制止道:“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我看你真的是个书呆子。”
跑到半路尴尬停下的陈伯风收了奔跑姿势,呵呵笑了两声,却跟哭声差不多。
“先生还真是风趣,陈某一下子无法适应不了。”陈伯风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走到救命恩人面前。
“别干站着,坐吧。”
等到陈伯风坐下之后,裴风又接着促狭道:“我说你可以啊,说死就真的要去死,有骨气,不过我一点都不喜欢,要报恩有的是方法,干嘛非要选死这一种呢,不划算。”
陈伯风坐下之后有些忐忑的瞥了瞥裴风看的书,是一本《礼记》,这是本学塾的学子都会的书,一般年纪大一些的学子早就把这本启蒙书给背的滚瓜烂熟了,不过陈伯风本来就不是孟浪之人,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能当做是个高人作风。
对坐了一会儿,气氛实在有些尴尬,于是陈伯风只好愁眉苦脸的回道:
“回恩人的话,士为知己者死,恩人救了我的性命,我又只是个一穷二白的穷酸书生一个,别无所报,只好一命相抵。”
裴风摇摇头,觉得这思想还真是迂腐的纯正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倒是有几分古代的侠义之气,虽然只是个儒士。
“我叫裴风,非衣裴,你不用叫我什么恩公,听着怪别扭的。昨夜你倒在我家门口,我可不想让官府误以为我就行凶之人,所以才救下你。”
裴风手拿着书本,侃侃而谈。
“实话实说,我也只是个外乡人,会那么一丁点医术,所以呢,等你伤养好之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小有医术?
裴风才不会告诉这个呆子书生自己把他拿来当做小白鼠做了个实验,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体里面一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在游走,也许这就是书上所说的灵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