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裴风有看透他本来面目的本事,他也不相信这钟道人是个妖邪之辈。
出了城门,地广人稀,目标是在太大,裴风也不好继续跟踪,只好作罢原路返回,路过刚才那条路的时候,裴风见到刚才要求算卦的两个老妇人,于是上前攀谈。
傍晚时分,裴风才回到泥上居,手里还拎着两副药,都是给陈伯风的,虽然他能凭借着非常手段让陈伯风不消多久就能痊愈,只是那种实在太过骇人听闻,陈伯风此时心境未定,还是不宜过度惊吓。
两人相对无言的吃了晚饭,陈伯风去自己煎药,裴风依旧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上看书。
他一手拿书,一手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听那两个老妇人说,这老道人名叫钟狐,是城南三里外牧云观里道士,在方圆几十里都有些名气,香火还算鼎盛,每逢庙会的日子,不比城隍庙冷清。
而钟狐就是牧云观里的四个道士中的一个。
另外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原本牧云观里是有四个道士,可是在三年前,却只留下了钟狐一个,据钟狐对外宣称,他的另外三个师兄弟都外出云游,寻仙访道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看守道观。
“哗啦啦。”
一阵初夏傍晚
的微风拉回了裴风的思绪,他这时才发现陈伯风已经坐在自己对面,盯着院门,眉头紧皱。
裴风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天夜里追杀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陈伯风揉揉眉头,恭敬回道:“那天夜里天黑,那些人又都穿着夜行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那些人应该没练过武,否则不会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逃了。”
这倒也是,连个书生都解决不了,那些杀手也是够丢人的。
“那些人暂且不管,那你又可知道那老道的底细?”裴风放下书本,十指相互交叉甩了几下,继续道:“今天我见到你说的那老道人了,似乎并不简单。”
一提起将自己和张小姐拆散的老道人,陈伯风就觉得牙痒痒,压紧牙关道:“那牛鼻子老道跟张大人说,我命格天生带煞,跟如云相处太久之后就会把煞气过给她,这些都是如云的那贴身丫鬟跟我说的。”
“命中带煞?还有这种说法,可惜我不会给人算命,不然帮你瞧瞧。”
尽管陈伯风心情糟糕,但裴风还是不忘风趣。
陈伯风也不在意这些,只是眼神迷惑道:“说来也是奇怪,就在老道出现的前后,如云的身子一下子就垮下去了,再加上老道所在的牧云观在清灵县的确有些名气,所以张大人才会对牛鼻子老道的话深信不疑。”
裴风嗤笑道:“张大炮就没对老道人出现前后张小姐身子才跨掉这件事产生疑惑?”
陈伯风并未听出裴风的文字游戏,依旧一本正经的回道:“我也不知道牛鼻子老道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反正张大人是信了他的话。”
命中带煞?牧云观老道?黑影?
裴风向后一靠,倚在桃树上,仰头看着枝繁茂盛的桃树,喃喃道:“你说这桃子到底啥时候才熟。”
这话题跨度有点大,陈伯风一时无法适应,痴痴答道:“看样子再过个把月就能成熟采摘了。”
裴风身子猛地一挺,起身拿着书本走回屋里,只留下一句让陈伯风高兴不已的话。
“三天之后,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