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小厮就要退下关门,不过却被裴风抢先一步拦下:“别啊,还请小哥麻烦跑一趟,就跟张老爷说在下有冤情要诉,相信张老爷这样的青天老爷不会坐视不管的吧。”
这话让小厮一阵为难,“哎”一声后,吩咐三人在外等候转身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小厮又返回门口,嘱咐一番之后,带着三人进了府衙。
因为和张达袍是朋友,府衙秦璞也来过几次,不算轻车熟路到也走的从容,裴风着一直默默观察着府中布置。
走过了前院,接近后院之时,一阵时大时小,抑扬顿挫的念经声传来,裴风故作懵懂好奇问道:“府中可是在做法事。”
小厮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转头道了一句“少看少说”就不再说话,专心带路。
进了后院,入眼便见一个高台之上,钟狐一手拿桃木剑一手捻黄符,又唱又跳,有模有样。
而在钟狐的身后,则是一个文静清秀女子坐在地上,神色萎靡,脸色发黄,愔愔而泣,看来就是张达袍的千金张如云了。
一行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进入后院张如云就看见了她朝思夜想的情郎,虽然震惊,可看见情郎儿不停摇头,也只要把千言万语咽回肚里,强装镇静。
将人引到后院之后小厮就自行离去,而张达袍看见秦璞之后,收了担心之色,热情招呼道:“秦老板,好久不见啊,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秦璞拱拱手,侧身介绍道:“张老爷不是说特别喜欢前几日我店里张贴出来的那一首诗吗?这不,我把本尊给您带来了。”
裴风适时上前抱拳道:“在下裴风,见过张老爷。”
张达袍难得面露喜色:“原来就是阁下,你那首诗我品读过许多遍,越读越觉得其中深意实在悠远,爱不释手啊。”
见面就一直不停的夸奖,饶是裴风这么厚的脸皮也难得觉得脸红,毕竟这诗也不是自己写的。
两群人碰面之后,陈伯风一直低头站在后面,一副仆人模样,张达袍也自然而然将之忽略过去,连看都没看一眼。
一番客套吹捧之后,裴风将话题引向了院子之中的法事:“不知道张老爷府上是办白事还是什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张达袍眼角抽了抽:“也没什么事,只是因为小女从小体弱多病,久病不成医。没有办法,只好让钟老神仙来做一场法事,以期会有所好转。”
“不问苍生问鬼神?”裴风摇摇头道:“恕在下直言,要是贵千金真是患病了还是看大夫来的实在些。”
自家事自家知,仰慕归仰慕,张达袍也不会傻到才见第一面就把事情全盘拖出,只是偏移话题道:“秦兄所带何物?”
秦璞将手中所带之物展开,正是那日裴风在他店中的手笔,张达袍见到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一直忍不住称赞书法足以留史。
看几位大人物一直在闲聊书法诗书,一直站在后面的陈伯风忍不住有些着急,想要上前打断几人谈话。
裴风悄悄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陈伯风没有办法之后继续隐忍下去,这位救命恩人的话,陈伯风还是信几分的,而且如今着形势,他也只有裴风这么一个人可以相信。
闲聊之时,裴风也一直注意这祭坛上的动静,感觉那钟狐快要进行到紧要处的时候,裴风冷不丁的大喊了一句:“九天不上,三清不闻!”
没由来的一句叫喊,让在场之人都吓了一跳,看向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