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连认下这件事的勇气都没有,反而矢口否认,连最后一点男人的责任感都没有。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你把邵年当成什么?三个月了,你们马上就要成婚了,却能让一个外室找上门来,你们家是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阳奉阴违的狗东西的?真就公狗拱墙,发不完的情了吗?”
盛采薇语气很淡,却用最淡的语气,骂着最难听的话。
不少人都皱了皱眉头,君子不会骂人,可盛采薇会。
那廖公子顿时没话说了,红着脸,“你这是违背君子之道……你说话这么,这么难听。”
“君子之道?”盛采薇凑近他,“我可从来不是君子啊。你没听过我的传闻吗?有哪条传闻是赞我为君子的?”
茗香哭了,楚楚可怜,嘴上说着示弱的话,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划在邵年的心上。
“他第一次包我是三个月前,你们刚订婚,他和同窗一同去那地,留到很晚,就主动点了我。”
“那时候我很贵,可是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每次都是他主动的,后来夏狩回来之后,他的需求好像更大了一点。”
“我真的不是存心想要伤害你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所以他要我的时候,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等你们成婚了,我就会和他断了,我今天只是想来讨要个说法,我好歹也是花魁,千金难得求我一面,怎么能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他……”
因为今日花舍节,邵年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但是她此刻觉得,这就像一个面具一样挂在她的脸上,任何颜色都遮不住面具地下满是疮痍的心。
对面的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似是有万分委屈。
但言语间,分明是在示强、
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痛快淋漓地割在她的心上。
从中感觉不到半点愧疚。
盛采薇在旁边看着,更像是一个局外人,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每一个人的表情。
她分不清茗香说的话是几分真,几分假,但她的耀武扬威是欲盖弥彰的,从隐藏的那层纱地下,喧嚣而上。
是什么给了茗香底气?不言而喻。
是不是当初在王夫人面前,她也是这么的表面娇弱,实则刀刀见血?
王夫人那样矜贵傲气的人,怎么能受得了青漏女子的凌如?
男人,似乎永远都不考虑女人的颜面,却要求女人时时刻刻给他们颜面,方才邵年打人的时候,廖公子也是拦着最凶的那个。
他是真的害怕邵年受伤吗?还是害怕邵年给他丢脸?
邵年悬空着的心,跌入谷底。
她从小的教育从来没有教育过她,如何应对这样咄咄逼人的女子。
一个圈子里面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将他们三个人放在众目睽睽之下斥责嗤笑。
但是她不会应对,不代表盛采薇不会应对。
盛采薇上前随手拎起树下的木桶,桶里都是下人们刚刚收拾完的潲水,盛采薇给她迎面泼到了脸上。
菜叶子,油沫,带着馊味,糊的她满脸都是。
“掩掩你的味儿!”
盛采薇丢掉木桶,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