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现在身体不好,若是新帝登基,盛家只怕会遭殃。
盛家便如同仰仗着美色才拥有皇帝宠爱的妃子一般,色衰而爱弛,他若是不争气一些,将来盛家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盛敏学心里面从军的念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强盛。
他迫切的想要建功立业,保护自己的家人。
而不是像今日这样,看着自己的阿姐躺在床上,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盛采薇梳妆完,写了一封信,让盈香去送给连绍。自己则跟着盛敏学去了萧府。
七月份,正是京城的雨季。
空气中的燥热,让盛采薇隐隐有些不安。
她一刻看不到萧景昭,内心就一颗得不到安宁。
盛采薇一行人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
“敏哥儿。”盛采薇掀开马车帘,“下雨了,你进来避雨吧。”
马车内宽敞,坐下一个盛敏学绰绰有余。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盛敏学犹豫片刻,掀开帘子钻了进来,身上带着湿润的雨气坐到了盛采薇身旁。
“擦擦吧。”盛采薇递来巾子给他。
盛敏学沉默地接过,姐弟之间没有人再主动说话。
“找我费了不少功夫吧。”盛采薇半认真半调笑地看着他,微有些不正经地问道。
天边响起一道惊雷,将盛敏学强撑着的自若劈了个粉碎,他撑着额头,内疚,“哪日若不是我……”
若不是他拦在马前,盛采薇也不会怕马惊到他,硬生生带着马闯入密林,最后坠入悬崖。
那日若是他执意劝下盛采薇,让她三思而后行,兴许就能避免那场祸事。
“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怎么能怪你,不过是我一意孤行罢了。你那日已经劝我,是我自己不听劝,我认定的事情本就难以改变,怎么能怪你呢?况且我坠马,,不去怪罪那个在背后使绊子的人,而去怪罪我弟弟,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无需自责,更何况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
人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但是差点没了。
盛采薇极力想让盛敏学不要自责,但是盛敏学管不住自己的想法。
他沉默地点点头,将眼神移开。
道路两旁的景色飞快的向后掠去,马车悬挂着灯笼,打出盛家的名号,在深夜的街道中畅通无阻,一路直抵萧府。
萧府的人原本都歇下了,却没想到这时候还会有人来。看门的小童还记得自家大人吩咐过的,若是来人是盛家人,不必通报,直接放进来。
“世子爷,郡主,你们怎么来了?”小童披着蓑衣,为两个人打开门。
“你们家大人可安好?”
原来是看他们家大人的。小童联想一下两人在京城中的传闻,若是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是榆木疙瘩了,“大人在内院养伤,还没醒呢,郡主若是担心,不若去内院看看。”
小童带着两个人找到萧大,萧大讶然,“郡主?这深更半夜的,您怎么来了?”他问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懊恼道,“来看我们家大人的是吧?这边走,我们边走边说。”
他将伞递给盛敏学和巧儿,自己又问小童要了一把伞。
“我们家大人还在内院养着,自打归京还没有醒来,太医说伤势极重,一时半会儿恐怕是醒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