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姐，您又来了。”这会儿还来东宫的除了聂柔嘉也没有别人了，跟在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已经认住了聂柔嘉的长相，见聂柔嘉远远地往这边来，忙迎了上去，“您今日来的不巧，殿下正在偏殿为孙大人祈福。”

“祈福？”聂柔嘉诧异道，“殿下不怕陛下知道了之后生气吗？”

宫里面是不准为除了天家以外的人祭祀祈福的。更何况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恐怕又是一番斥责。

王公公叹气，“殿下魔怔了，哪里会怕这个。”

孙懋的死对太子，对东宫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聂柔嘉左右看不下去，从丫鬟手中接过食盒，道，“麻烦公公放行，我进去看看。”

“哎。”聂柔嘉身份尊贵，公公岂敢拦她，更何况公公从小陪着太子殿下一起长大，更不能看着太子殿下忧郁沉闷，把自己一个人封闭起来，他推开门，“聂小姐，您请。”

门内熏香袅袅，一片与外面世界隔绝的静谧笼罩在狭小的偏殿之中。

殿内避开阳光，只留了几支白蜡烛幽幽摇曳。

青年形销骨立，背对着殿门跪在蒲团上，背影光是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心一阵酸楚。

“我不是说了不让人进来了吗？”沙哑的声音慢慢说道。

“是我，殿下。”聂柔嘉合上门，跪在了太子殿下身后。

“现在外面人人避东宫不及，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殿下不是很清楚吗？”聂柔嘉轻声道，“殿下说的没错，东宫现在确实是所有人避之不及之处，但正因为旁人避之不及，我更要来。我想陪殿下说说话，听听殿下的想法。”

“我？”太子自嘲，“我能有什么想法？”

他怎么敢有自己的想法呢？

“孙家是东宫的靠山，孙家没了，东宫也只不过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二弟四弟都适龄，多的是人觉得他们比我更适合做一个储君。”

“孙家确实是东宫的后台，可是殿下有没有想过，聂家也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皇后娘娘还是臣女的姨母，孙聂两家为连襟，本就因着这一层血缘关系交好。若是殿下愿意，大可以让聂家来做东宫的后台。”

聂柔嘉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太子回头，看向聂柔嘉。

“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太子殿下心中所想的那个意思。”

聂柔嘉匍匐在地，正身行了一个大礼，“殿下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国储君，没有人比您更适合做这个位置。孙大人不在了，但是聂家不介意来接替这个位置。只要殿下同我成婚，

让我做太子妃，便能将聂家同东宫永远的绑在一起。只要我活着一日，聂家就会帮助东宫一日。”

“我会想殿下所想，爱殿下所爱。殿下不敢说的话，不想说的话，都可以说给我听。没人听殿下说的话也不要紧，我会永远听殿下的想法。”

“聂大人知道你的意思吗？”

“父亲宠爱与我，我心悦殿下已久，父亲不会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