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萧景昭也走了,临走之前看都没有看旁边的谢俞烟一眼。
至于谢俞烟的眼泪是表演给谁看的,萧景昭觉得应当是跟自己没关系的。
谢俞烟耳边始终回响着盛采薇那句晚娘脸,将手扣在缰绳上,缰绳把手摩擦出血也好似没有察觉一般。
不会的,天无绝人之路,肯定有办法的!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围猎这么漫长,她不信盛采薇当真次次都能躲过去。
拜谢俞烟所赐,盛采薇一路都摆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躲着那群人远远地,就差在身上挂一块牌子,写着,“谢家人请勿靠近了。”
盛敏学拎着缰绳走到盛采薇面前,叹气,“其实谢嘉树也挺可怜的。”
盛采薇抬起眼睛看他一眼。
“他就是脾气太好,被教育的太好了,事事都以家人为先,以大局为重,被谢家那个疯婆子束缚住了手脚,偏偏又识人不清,看不明白那疯婆子的狼子野心。即便是我,也是能看明白的,那不就是冲那身边的小萧大人来的吗?”
“我自然知道她是冲着小萧大人来的,她一近身我就觉得恶心,她一开口我更是想吐。你说咱们家中子嗣稀少,无人家斗,难不成那些家中子女多的,都是这副阴阳怪气泣涕涟涟的样子?”盛采薇皱着眉头,感慨,“幸好我投胎的时候没有偷懒,跑得快了些,若是投胎的时候偷懒,现在说不定沦落到那种命运的人就是我了。”
“很多人即便是落到那种命运,也不会变成她那个样子,有些人的性格生来就是那样的,后天环境只是加剧了他们性格上的缺陷。”萧景昭淡声道,“我以前虽然不是同你们一起长大的,但是我那时候就见过谢大小姐。”
“你见过她?”盛采薇来了兴趣。
萧景昭从那场大火被人救出来之后便一直生活在皇宫里,皇帝将他藏得很好,他那些年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下人,皇帝和先生之外,没有见过其他活的人。
这也导致皇帝用了短短不到十年,就将他培养成了自己用的最趁手的一把刀。
萧景昭回忆道,“那时候大家年纪都不大,我也没有同你们一起长大,且一直住在宫中,甚少出来,我的居所便是清苑,她应该是迷路了,误入了清苑。”
这个开头听起来还挺浪漫的。
“那时候清苑附近有两只狸奴,一只通身雪白,我叫他银雪,一只通身玄黑,我叫他踏墨。她逗弄银雪,银雪认生,倨傲,性烈,她不慎被抓伤,便叫她身边的下人摔死银雪,若不是那时候在我身边伺候的公公突然出现,银雪恐怕已经没了。”
“我很喜欢那两只狸奴,故而从那时候便对她的品行有了认识。”
“狸奴虽为贱物,却也是一条生命,她年纪那么小就能做出来伤害狸奴的事情,想来对旁人也不会太留情面。”
盛敏学啧啧一声,“她那么小,就有胆子做出来这种事情?”
盛采薇没想到中间曲折,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穿插。
难怪这些年谢俞烟百般示好,萧景昭就是油盐不进,原来从那时候开始,萧景昭对她就已经有了坏印象。
‘可怜’谢俞烟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却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被判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