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将来可是皇帝,你在成为皇帝之前,做的事情会是什么好事情吗?
她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转过身子对萧景昭说,“我并不好奇。”
“大人做什么事,肯定有大人的道理,我相信大人的为人。我只是有些难过。”
“难过?”
“对,难过。”盛采薇长睫垂落,在眼下投落一片小扇子一般的阴影,看上去略显忧郁。
“大人刚在刺杀一事之中受了重伤,旧伤未愈,身上又添新伤。我知道大人有大事要忙,只是我看到大人身上的伤口,还是会很难过,希望大人你能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受这么重的伤了。”
“每个人的能力都有一个限度,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限度里面不断尝试,不断努力,但是超过这个限度,只会让自己受伤。大人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我都希望大人能考虑一下以自己的能力,能否全身而退。”
萧景昭愣在软榻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万万没想到,盛采薇一点都不会好奇他去做了什么,反而只是单纯的担心他。
他指尖微动,动容。
盛采薇做了个睡觉的姿势,道:“我困了,先去睡觉了。”
“大人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就绕过屏风。
萧景昭和她,隔着一个屏风,隐约能看到她在屏风那头做什么。
屋子里面寂静无声。
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就淡了下去,盛采薇躺到了床上,将被子一拉
萧景昭撇开目光,望向了窗外的月光。
月光依旧澄澈。
屏风的那一头很快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她还真放心自己。
他想,他不必再调查盛采薇身上发生了什么了。
按照他今日的计划,他应该顺利进到盛采薇的闺房,趁她睡觉的时候点了她的睡穴,在屋内找一下有无异常的东西。
但他突然不想调查了。
她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萧景昭不知为什么,心里便是如此笃定这个想法。
昨日睡得晚了些,早晨也就贪睡了一片刻,醒来的时候尚且未到辰时,但是屏风那头的萧景昭已经不见了踪影。
盛采薇披了一件衣裳,趿拉木屐,走到软塌旁边,摸了摸上面的温度,已经冰凉。
看来已经走了很久了。
想来是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
软榻上放了一枚玉佩,盛采薇拾起那枚玉佩,玉佩精雕细琢,触感温润,毫无杂质,浮雕彩凤,玲珑精巧。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这个意思吗?
那边萧景昭已经回到了府上,萧大接应他,迅速将后宅门关了起来。
萧景昭身上披了一件玄色衣袍,即使上面沾染血迹,也不甚明显,只是颜色较之旁边的布料来说,会显得颜色更深一些。
萧大疾行跟在他之后,“大人,查到什么了吗?”
萧景昭摇摇头,道,“她没有什么异样,往后也不必再查。”
你就这么信任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