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必要说清晰。
“想好了。”
柳瘸腿想都没想便说:
“那你出多少钱?我跟你说,我可去打探了,人牙子那一个孩儿可要10两钱,银宝是小孩儿,这钱倒也不能太少了。”
居然还去人牙子那打探卖人的价格?他想卖谁?
沈圆圆狭着眼见着他,这一刻心头却有一些后悔,他们的手腕儿是不是太温缓了呢?
“唔唔,父亲,你不要卖了银宝,银宝寻思着伴随着父亲……”银宝还跪在地下哭,遗憾的是柳瘸腿压根顾不上。
魏金科心痛的瞧了一眼孩儿,越发觉的同病相怜。
“10两钱,银宝我乐意给你10两钱。你倘若不悔,咱如今就写了字据。”
他是一刻都不想再令银宝待在这些地儿了,这只会要孩儿更加难过。
“好。”
柳瘸腿巴不的这样呢,却提醒说:
“你那钱预备好了没?”
天底下居然真有这样狠心的爹。
魏金科面色铁青,一边的小徒儿忙取出10两钱,冷涔涔的说:
“差不了你的。”
显见也是心寒柳瘸腿的作法。
魏金科看向曾巩,
“曾爷,今日的事儿你也看着了,我……”跑到豹子岭来买人,这并不是魏金科的本意。
“魏家小哥儿,你什么都不要讲了,我不是瞎子。”
曾巩摆了下手。倘若说最开始魏金科的徒儿张口时他心头没忌讳那是假的,可事儿发展到这一步,那是柳瘸腿自己不争气,怨不得人家魏家。魏金科可以在这些状况下还收了银宝,不仅没乘人之危,相反是给了这孩儿一个安身立命的地儿,人家也是算作孩儿的救命恩人了。
曾巩想了下,这才几日的光景呀,银宝就从那样乖觉明理儿的孩儿霎那间变作一个奴才……奴才呀,身份地位霎那间不一般了。
可怜的孩儿。
有人预备了文房四宝,曾巩便帮忙写了一个卖人的字据,柳瘸腿跟魏金科都签字画押,一式两份的收好。曾巩作为见证人在上边同样签字画押。
沈圆圆抱起银宝,小声哄着,
“银宝乖了,跟圆圆姐家去好不好?”
瞧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小不点,沈圆圆这心头也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