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做了个梦,梦到突然收到姥爷的死讯,梦把时间线重塑一遍拉回到三年前,我躲在一个昏黄的老房子里,手里拿着一张布满字迹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道:
“这桃树没有血再继续浇灌了。”
“生养与赡养的日子要盘算清楚。”
行李箱里不知装着谁的尸体,大雨瓢泼,我拖着箱子往外走,雨滴砸在我的脸上,毫无知觉。
梦里没人在哭泣,没人在悲痛,大人们依旧忙个不停。
真正的悲伤是独自一人与月亮对望的眼睛,是瞒着小辈在黑影里的一根烟,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和一滴已经冰冷的泪。
六年前,我的世界里还没有生与死的概念,它病死的前夜,我和它在小阁楼的转角处告别,我说:“点点,我要回家了,我们握个手好吗?”
它艰难地伸出前掌,呜咽声蜷缩在寒风中格外凄凉,那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我和它还没来得及有一张合照。
在我最痛苦的一段生命里,弟弟的到来,它的离去,逐渐让我变得淡漠冷血。
我一直在躲避亲情,封闭自己内心的柔软,误解别人对我的爱,我以为扮演一个石头或刺猬,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可惜,再度崩溃的人,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