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民几乎是立刻回击,说完随即意识到不对,余光偷偷扫过丹陛上的人。
鸿运柜坊背后的东家是陈家。在场不少陈家党羽,为了巩固与陈家的关系,不少银钱周转走的都是鸿运柜坊。大堂上至少一半的人,心知肚明。
“没什么,鸿运柜坊总部在长安城,规模不小,我以为陈大人知道的。”李世默故作轻松笑笑,一笔带过,“毕竟鸿运柜坊在柜坊这一行好大的排面,靠的就是运作谨慎,不出纰漏。可偏偏是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在薛将军存入灵州鸿运子柜坊时,却是不按规矩走的。”
怎么走的?整个朝堂屏气凝神,都在听李世默把话说完。
李世默也是颇为从容不迫,吊足了才开口道:“当时,是长安鸿运柜坊总部派人引荐,前来存银的人并不是薛将军本人。据说是他的亲信,带着薛将军的亲笔信,办理了二十多万两的存银和飞钱。
“二十多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灵州地处偏僻,当地称得上柜坊的,恐怕只有鸿运柜坊这一家。至于能存得起如此大宗的银两,恐怕也只有这一单了吧。如此重要的一单,灵州子柜坊竟然如此儿戏,于情理而言,说不通。”
陈瑜民反问,“有亲信还不够么?”
“鸿运柜坊的规矩是要本人到场。”
“亲信和亲笔信已经足够了。”
“为何鸿运柜坊没按规矩来?”
一番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你来我往,李世默咬紧了“鸿运柜坊”,明里暗里威胁讽刺意味更甚。陈瑜民一时恼怒上头——
“那宣王殿下有证据吗?”
当然有。
李世默挺立在朝臣班列的最前面,屏住呼吸凝神静听身后的动静。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此时此刻,应该有人会站出来。
刑部尚书杨秉廉。
“启禀陛下,微臣手上,刚好有两个灵州鸿运柜坊的人证,可以验证宣王殿下的话。”
李世默立在前方,微微松了一口气。正如他所料,若昭在背后安排的。
虽然这些日子并未与若昭见面,但他相信,一旦东窗事发,若昭必然有所应对。他关在崇文馆的日子,足以若昭把鸿运柜坊的人证送到杨大人手中。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若昭并没有准备,薛琀这个人证也应该够了。但显然若昭办事向来滴水不漏,把身后交给她,很放心。
在冬日举目皆霜雪,一想起她,心跳便有了暖意。
他回首向着出列的刑部尚书杨秉廉望去,透过宣政殿的门扉,殿外日色愈发粲然,灼灼如华。
陈瑜民显然没料到杨秉廉突然横插一手,怔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没话说就轮到杨秉廉继续道:
“前几日刑部衙门突然收到匿名送来的两个证人,说是当年薛家贪渎案中灵州鸿运柜坊的小厮。来得蹊跷,臣立马派人去灵州核实过了,确有其人其事。”
因为前两周搞作业耽误了更新,瑧瑧要向大家负荆请罪orz,对不起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