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明,法的本身,是有问题的。”
“法本身的问题,并不是不遵守的理由。”神经的反复拉锯撕扯她的头一阵一阵痛得厉害,每每想到总觉被撕裂了一般,“我的做法总是和我的想法不一致,算了算了,今日下午的事,我还需跟你说一说。”
残月初悬,李世默握住的轮椅背沾了湿露的冰凉。夜色在风中摇曳,明明已如纸鸢一般飘忽不定,但又完完整整地,沉默,而固执地笼罩在天边。
第二日,若昭要听一听血魂从光德坊晋王府带回的消息。
“晋王府上没人,晋王不出门。”
血魂在时候,一般花语也在。嚣张到恨不得上天的花大夫,今天换了一碗凉水冰过的樱桃在手边,一丢一口一个。
“这家伙不说人话,来,大小姐,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就是说,晋王府上下几乎没有人员走动,内部走动也很少。晋王更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估计是自家的院子、乃至自己的屋子都不出的。”
血魂在一旁点头。
“不出自己的屋子。”
若昭手边也有一碟樱桃,她甫一伸手,坐在一旁的李世默就适时递到她手里。樱桃味甘性温,她也喜欢,不过不能像花语一样吃得冰凉,洗干净之后又过了一遍温水。
“那你见过晋王了吗?”
血魂行事,虽然轻功主承月汐一脉,讲究的是轻盈鬼魅,不留踪迹。但毕竟是在王府上,她估摸着最多趁着夜色在屋顶上上房揭瓦,或者捅个窗户纸。
“在他正房中见到一个人影。”
不好说啊。
若昭垂眸微忖,晋王已经整整十二年未曾出府了。
十二年,太久了。十二年未曾出现在世人眼中,血魂又怎么能保证,见到的是晋王李若昱。
这位八王兄长什么样?
这个问题,似乎李若昭自己都答不上来。
今天看到法国诗人勒内·夏尔的一句话:“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知道得越多,就越撕裂。但是,他有着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绝望相均衡的坚韧。”
真是准确形容了我努力想写的昭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