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对你不放心,我们第一次在铁匠铺见面的时候,我碰了你的腰,你还记得吗?”
杜宇难得脸色闪过一丝不正常,他点点头,也就是在那时,才觉得面前这女人实在不好对付。
“当时你的反应之迅速,动作之流畅,简直不像是一个临时参加天师道的起义军。而且,你腰上的伤,就我对伤口的了解,应该是刀剑伤,而且还很旧。但是,天师道已经很久没有大规模地和哪一方势力发生武力冲突了。你这些伤,和天师道无关吧?所以,我才大胆猜测,你上过战场,从军年龄,可能将近十年,甚至以上。”
杜宇点点头,“说得有道理,然后呢?”
“然后我就使诈,诈了一下那钱掌柜。不过他很谨慎,直到我诈了他三次,他才最后顶不住招了。我才知道,你不仅从过军,而且竟然还是征南将军本人。
“不过,我有个问题。”
“请讲。”
“既然天师道那一套说辞你自己都觉得毫无问题,为什么不像你说的那样伪装成天师道的人威胁他,偏偏要让他知道你是杜宇本人?”
杜宇长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打算把老钱扯进来的,可他是同兴客栈掌柜的,纳税大户,我又兼领绵州刺史,当年给他亲自表彰过,想瞒也瞒不住。只是老钱也是胆小,从绵州给我传信的时候丝毫不说我已经暴露了,让我毫无准备。”
这话说得通,若昭点点头,“难得你一个马上打仗的将军,还管纳税这些民事琐碎。”
“我是杜宇这件事,宣王殿下知道吗?”
“他并不知道,我让钱掌柜用你教的那套天师道的说辞瞒他了。他当时对孙望之这个人深恶痛绝,又对治理绵州得当的征南将军杜宇颇有好感,你确定要让他知道这两个是同一个人吗?”
杜宇摇摇头,“我终究是对不住宣王殿下。”
听到“宣王”二字,若昭的眼睛微动,长长的眼睫也随之轻轻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好了,轮到我问了,这儿是天师道的地盘?”
“对。”
“所以看起来孙望之是天师道的人,实际上,是杜宇在操控天师道对吗?”
“嗯……”杜宇迟疑了一下,“不完全是操控,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这也是我拉宣王入伙的原因。”
“拉上宣王造反?”
“嗯……算吧?”
若昭有些哭笑不得,“你拉上宣王造他父亲的反,甚至还想拉上我造我哥哥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