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太这个样子，韩香玉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怎么这样？什么时候自己在韩老太的心中那么重要呢？

韩老二离家说起来有些年头了，那个时候张碧莲都没有过门，韩秀秀的亲娘死后不久，韩家过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韩老二就跟着来淮安城唱戏的戏子腊月红私奔了，韩家人也只是听说。

在古代，戏子是最低下的职业。韩老二跟着戏子跑了，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韩老二离家以后，有人问起来，韩家人就遮掩着说远嫁给了大商人，因路途遥远，就没有回家。确实，韩老二一走就没有音信，韩老大后来也跟着范家跑江湖，算是打听到一点风声，也带过信让她回家。

韩香玉并不想回家，她在家的时候可不怎样吃香，有好吃的上有韩老大，下有韩老三、韩老四，上到桌子上的菜韩香玉要是多夹一筷，韩老太都会给她脸色看。

王菜花没有嫁给韩老三之前，家里做饭挑水的活那是她包了。韩老大在家的时候还能帮她一下，韩老大去外面打工了，韩老三是不做事情的。

韩老四要小一些，也做不了事情。韩老四小一些，做不了事情也就算了，他还与村子里的一些混混在外面惹事，偷鸡摸狗，出事了，还往韩香玉的头上怪。

韩老太也想过把韩香玉卖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韩老四也出起坏心眼要把她卖去青楼，这些都是韩老四在外面听人教唆回家给韩老太说。

韩香玉实在吃不消，也怕有一天韩老太一狠心真把自己卖给青楼，就跟着来淮安城唱戏的腊月红跑了。韩香玉跑了，韩家实在过不下去，韩老大才花十二两银子买王菜花来当韩老三的媳妇。

王菜花嫁到韩家那就更苦了。

韩老太此时看到韩香玉像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嘘寒问暖一番后把刚才数落的话又重新数落了起来。

韩老太刚才数落了半天，张碧莲还偶尔答一下话，韩秀秀只会不停地换坐姿，那样子很不耐烦听，只是坐在那里而已。天气很冷，厨房还有火，还算是温暖一些，韩秀秀抱着韩子诺就坐在厨房的灶边，韩子诺睡着了，她也不想抱着他出厨房吹到冷风。

?韩老太虽说一直在数落，并数落得不痛快，心里一直不爽，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刚才虽说也大哭大闹地哭诉，可是张碧莲只是听，韩秀秀就连听都没有听，早就感到憋屈。

现在来了听众，韩老太又把刚才说的又说了出来。

“老二呀，你也是知道的，老三从来就知道睡觉，老四原本是个孝顺的儿子，自从在淮安大酒楼失踪以后，昨天突然变了一个模样。昨天夜晚，老四丢下娘就走了，头都没有回一下。

老二，我昨天夜里就一直跟着老四，老四去了王府我也跟着去了王府，老四和王府里的那些人走了，我跟着老四一直去到村口。老四就这样走了，一直没有回头。”

数落到韩老四韩老太的话又多了起来，她好像才想起来在村口受的委屈。

“老二呀，老四就这样走了，他都不要娘了。好在你回来了，娘有你就好了。老四这些日子真是让娘操碎了心，你大哥失踪，你又，又跟人跑了，娘的心早就被你们这些儿女伤透了，老四还狠心丢下娘，我死死拉着他，他还是走了。”

韩老太不停地数落，说起韩老四，眼泪自然真实地流淌着，这是真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