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本以为只有我们这些老朽说话才这么不爽利,喜欢故作高深跟年轻人打机锋,没想到秋宗主竟也染上了这个毛病,难道跟我这老朽还不能把话讲明吗?”蓝星也目光如炬,似是想看透人心。
秋雨泽抿唇一笑道:“若我是一名散修,自然会毫无顾忌地扑上去,但可惜我乃是炼天宗宗主,便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
或许蓝盟主还不知道,我阳州此前遭逢剧变,险些便让整个人族不复存在,具体如何相信您也不会没有耳闻,我便不再赘述。
经此一变之后,如今的阳州可谓危如累卵,我若带头进入天路,势必有更多巨擘离开,那阳州就真的完了,所以秋某此刻双肩犹如压着个天,每一步都不敢出现丝毫差池,又岂敢放任自己借天路飞升?”
“没想到秋宗主小小年纪,竟会如此良苦用心,倒是让我这老头子汗颜了。”蓝星也居然朝着秋雨泽一礼,“刚刚我险些就没忍住要进入这天路一观,倘若我走了,这中州岂不是也要乱起来了?
还有那些魔崽子,终究是不死心,好歹老朽还有几分余威在,倘若我真的离开此界,那他们还不得闹翻了天?我刚刚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自私,反倒感觉自己留下很是委屈。
现在看来终究这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秋宗主有如此担当,让蓝某老怀安慰。
倒是正好趁此机会问一问秋宗主,对我这个位子可有兴趣?你若有兴趣那就太好了,算是救了我这老头子,也好让我垂暮之年能够懒散放任地过几天日子,每天养养花钓钓鱼岂不美哉?”
秋雨泽一听这话吓得脸色一白,急忙深施一礼道:“蓝盟主这话可是折煞秋某了,试问在下何德何能岂敢觊觎仙盟大位,切勿再提,否则秋某只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蓝星也呵呵一笑道:“秋宗主太过自谦了,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有你这一份胸襟和气魄?唉,这世道变了,再不复从前,修士如凡夫一般为名利所动,巨擘如商贾一样锱铢必较。
搞得整个九州乌烟瘴气,变得我都已经不认识了,他们每个人都只顾自己,还理直气壮,可曾想过这天下大任谁来担当,都不担当哪里还有天下?
远了不说就说前次魔乱,中州宗门竟是以种种理由为推脱拒不增兵,前线数度吃紧险些被魔族攻陷,若不是我仙盟培养了这些苦修忘死拼杀,我真不知道魔族一旦突破防线后,中州还能剩下什么。
最后还是老朽厚着脸皮向天下英雄求援,又得你秋宗主鼎力支持,这才勉强撑过这一劫。
怕也是因此才导致你阳州实力空虚,险些被那些魔崽子钻了空子吧,今天你若不提我还蒙在鼓里,说起来我又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啊。”
“除魔卫道本就是我正道无可推卸的责任,此事实在不当谢,蓝盟主就不要再客气了。”秋雨泽无心在这件事上继续多言,所以便将目光落在了天路之上。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天路已经彻底稳定下来,居然是一座七彩虹桥的模样,从桥上弥漫出氤氲雾气,远远感觉竟好像是极为精纯的灵液。
“那是灵气?怎么比此界灵气浓郁这么多,这要是全都收回去,不知道能造就多少大能?”即便是巨擘,见此奇景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
有人冷哼一声道:“哼,你们这些山野村夫,眼中也就只有灵气值钱,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免得丢人现眼。”
各州之间本就多有摩擦,修士相互看不惯讽刺挖苦也是常有,只是巨擘依然如此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对方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你知道你来说说这到底是什么?你若说的有理便罢了,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今天非跟你没完。”
那出言讥讽的修士却是再度冷哼一声道:“哼,懒得跟你这等粗鄙之人计较,天路既然开了在下要去一探究竟,你若有胆便随我来,咱们要计较也在仙界一较雌雄,若没胆来就在外面捡你的灵气发财去吧。”
话音未落那人便第一个直奔天路冲去,被他嘲笑那巨擘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也冲了上去,他们这一动顿时带起一片,片刻间便足有上百道身影冲天而起,但大多都没敢太过莽撞直冲上前。
阳州修士当中牛雪涛第一个便要冲出去,却是被秋雨泽一把拦住,然后对着阳州众巨擘传音说道:“这天路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家千万不要冲动,且看一看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