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急忙上前劝慰,但安景什却好像傻了一样,完全听不到周围人所说的话。
呆愣愣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天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或者他的心已经死了,只留下一个躯壳在这里。
吓得旁边温婆婆急忙宽慰,“景什别急,事情未必就是他们说的那样,你也听到了,刚刚那弟子也并没有说亲眼见到林岩身死,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
林岩那孩子一身气运加身,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会死呢?况且如他那等气运的人,倘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一定会生出异象的,你看这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所以说他福大命大,就算是天鬼杀手也未必能伤得了他,说不定过几天他就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反倒是你,可千万不要急坏了身体。
对了,宗门当中不是有林岩的魂牌吗?看看林岩的魂牌是否安好不是一切都清楚了?”
温婆婆不知详情,现在只想着哄骗安景什离开秘境,免得触景伤情始终无法摆脱悲痛。
“魂牌,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安景什突然爆发出一声狂笑,因为他心里知道,林岩在宗门根本没留魂牌,能够证明宗门身份的一块玉牌,也只留下了一滴精血。
这并非是安景什大意,而是他特意为之,自从发现林岩的不同,并猜想他可能就是那个天路引路人之后,便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人猜到他的身份。
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在宗门当中根本没有给林岩留魂牌,以免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他的魂牌进行推衍,甚至加以谋害。
可千算万算却促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没有魂牌便没法确定林岩的生死,很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味道。所以才让他如此狂笑。
但安景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下将那血红的目光盯上了庄皓轩。
此刻后者心里可谓是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本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秘,相笺瑶又知趣地没有揭穿他的阴谋,就算师尊责骂一顿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
特别是安景什竟是揪着此事不放,而此刻更是直愣愣盯着自己,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小命不保,顿时吓得又差点尿湿了裤子。
安景什却是突然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配上他现在涨得紫红的脸,再加上那血红的双眼,给人说不出的狰狞可怕。
他却全然不知,还以为自己的笑容很是温柔,竟是伸手向庄皓轩轻轻一勾,“好孩子,过来,师叔祖问你一些话,你要是回答的好,我给你买糖吃。”这哪还是一个大乘?分明就是一个疯汉。
“这安景什不会是疯了吧。”有人悄声议论着,“林岩此子确实不俗,就算换了任何人有这样的弟子,突然陨落也都会心痛无比,更何况这安景什曾亲自将自己门下弟子全都驱逐,老了老了才重新收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没想到这一下竟是折在了秘境当中,我看八成是受不了这个打击,他本就有些疯癫,这次我看是悬了。”
“我看八成是没好了,我们几个也得多长几个心眼,千万别触到他头上去。”几人议论之声越来越大,却没发现几道凶狠的目光扫来,目光当中满是怒意,顿时吓得他们一缩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以目光警告他们的,当中便有秋雨泽,这位阳州第一大宗门的主事人,如今越来越有一股令人畏惧的威严,甚至他随意的目光扫过,都会让人心生寒意。
而此刻他的心中也的确有着浓重的杀意,却不是对那些恣意妄论安景什的修士,却是来自庄皓轩。
毕竟是师徒,每日不说朝夕相伴,但也是教导了几十年,对此人自然是万分熟悉。
当庄皓轩从秘境出来的一瞬间,他便从对方气息之中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等到后者亲口说出关于林岩的一切,他便已经明白对方加害林岩的阴谋成功了,因此他心中便动了杀机。
所以那一个嘴巴才会那么狠,若不是当时的瞬间他反应过来,不能直接一掌将自己唯一的徒弟抽死,以免惹人闲话,这才收回了九成的法力,否则只怕现在庄皓轩早已经成了一只野鬼。
而在安景什突然状若疯癫一般,想要叫庄皓轩过去的时候,秋雨泽心里却是猜到了他想要干什么,无非就是想要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搜魂,他绝对不能让此事发生,最起码不能让安景什亲自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