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博斤的眼中闪过狠辣之光,“战败的懦夫就会找些可笑的托辞,”他对汉人男子森然一笑,“这些懦夫的人头还挂在本将军在贝加湖的大帐前,使者想要问问题,大可以去问。”
蛮子!汉人男子的眸子闪过隐晦的怒意,他受够了拓跋博斤的轻视,若非有重要任务在身,他早拂袖而去。
拓跋博斤抓起身前案桌上的酒壶,仰脖咕咚咕咚猛灌一气,将干涸的酒壶重掷于地,大喝道:“传本将军令,全军即刻上马,带足三日之粮,随本将军杀汗狗去!”
汉人男子上前一步,劝阻道:“将军大人,您让麾下只带三日之粮,是否少了点。”
“不少了。”拓跋博斤站在原地,十几个奴隶慌忙跑入账内,一半人麻利的收拾营帐,另一半人则为拓跋博斤穿戴作战装备。
“汉人大军里多的是粮草,勇士们去抢来就是。”拓跋博斤淡淡说,好像汉军辎重已是自家囊中之物。
汉军营帐。
大军在外做短暂修整,龙思思则聚集诸将召开军事会议。
龙思思站在案桌前,案桌上则摆着军事地图,龙一诸将和登临则站在案桌的另一边。
“按照本将军推测,这只匈奴大军并非来自南边,而是来自匈奴王帐。”龙思思说,她用手中的竹竿点向地图的一个位置,“据探马飞鸽传信,他们目前盘踞在这一带。”竹竿紧接着点向地图另外一点,“而我军在这里,相距已不远。”她轻轻一叹,“只是不清楚,这只大军是否为一万之数,探马再未传回讯息,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奇怪,”贾将军双臂环抱于胸,说道,“这支军队若是从贝加湖过来,是如何绕过乌孙家的防线的?”
“难道是……”他想到了什么,随即摇头,“不会,万万不会,与虎谋皮之事,乌孙家不会这么蠢。”
“如今,不应揣测匈奴骑兵是怎么来的,而应思虑迎战之策,”龙思思环视诸将,“这几日,我军探马多与胡骑探马交战,这些胡骑,均是匈奴秃发部之人。”
匈奴秃发部的族人骁勇善战,在北疆拥有盛名,该族士兵非常好辨认,前半脑门被剃光头发的人就是。
“龙叔,你觉得,这次会是谁率领秃发部的战士?”龙思思问龙一。
“秃发部之人桀骜不驯,不是该族之人,很难率领,”龙一蹙眉,“如今,匈奴主力俱在中原作战,王帐之中可用之将着实不多,能率领秃发部的将领就那么两三个。”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卑将看,此次带军的,是拓跋博斤这家伙。”
龙思思点头,“不错,本将军也是这么认为,拓跋博斤有勇无谋,行事草率,此番他带军南下,一旦发现我军踪迹,必然会急行军,以期与我军决战,所以,”她滑动手中竹竿,诸将目光随着竹竿,在地图之上移动,停在一处,“我军务必于一日半内抵达此处,这里,就是我军与胡骑决战之处。”
登临瞧得清楚,那是一处低矮起伏的土丘之地,一条蜿蜒的河流横穿那里,三个大字对这条河流予以标注,——无定河!
“诸位将军,登临将军,”龙思思注视登临和诸将,“此战,有胜无败,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