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墨尘看了一脸认真研究阵法的心魔一眼，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少年，不，或许本不应该说是少年。他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看起来就非常的与众不同。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欧阳听他说到这里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感觉很揪心，甚至有些压抑的难以呼吸。

凰墨尘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甚至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在我靠近他的时候他又忽然睁开了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样一双眼睛，非常的漂亮，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纯净的宝石。他看着我忽然问道'你是要杀了我吗？'”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起来，“我当时就觉得他还真是够淡定的，然后我就问他'如果我可以救你你愿不愿意用你的眼睛作为交换'。他当时就愣住了，不过最终还是拒绝了，他说'虽然很感谢你可以救我但是我不可以答应，因为我还有仇要报，我想要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的手上'。”

欧阳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说他……想要报仇？”

凰墨尘点了点头，“是啊！他一直都想要报仇，可是却一直都做不到。”

“为什么？”

凰墨尘不说话了，就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真的可以做到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欧阳目光闪了闪，“你遇到的那个人只有一个人吗？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了吗？”

凰墨尘道：“确实是一个人，他的朋友和他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在那样群雄争霸的世道里就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承受着一切。”

欧阳抿了抿唇，“后来他怎么样了？”

凰墨尘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现在知道有什么用？反正那个时候他就只有一个人，自然是不可能软弱的，不是他对别人狠心，那么就是被别人杀了。”

欧阳微微皱起眉头，辩驳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做的他……”

“长期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自然是非常渴望光明的，但是你眼中的光明并不一定就真的是光。”凰墨尘的视线一直在心魔的身上，“一个人已经很辛苦了，如果接受不了就应该从一开始就远离。”

欧阳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你也不是人。”

凰墨尘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不是人类，也不懂你们的行事原则，但是最起码我知道一个人很辛苦，如果真的是朋友的话我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那么艰难的行走在那样一条艰难的路上。”

欧阳微微低下头，道：“我就是我，我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伤害他的。”

凰墨尘这时候才真心实意的笑了笑，说道：“希望你真的可以说到做到。不过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毕竟我现在遇到他了，那么我就不会再让他像……那么艰难。”

欧阳有些不舒服的看了凰墨尘一眼说道：“他并不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