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住,那就不防。”姜盈欢放下茶杯,“何处不是战场?”
单丹跟着起身,低头。夫人何其聪明,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
“无论此战如何,路沿,恐再难回去,可有后悔?”
“不悔。”
不悔。微风掀起她的衣摆,目光坚定。
“将军夫人,陛下召您入宫。”传信的公公将口信送到,做一个恭请的手势。
“夫人,我这就换衣服,跟您一起去。”单丹正欲走,却被一句话拦下了。
那公公甩了一下拂尘,为难道:“这位大人,这恐怕不行。皇上的旨意,是只有夫人一人可前往。其他人,暂留驿馆。”
传闻这皇上喜怒无常,暴躁凶残。一群人进了城,却独独召见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将军夫人?唱的好一出鸿门宴,真当她姜盈欢不敢去?
“这皇上好没道理,我们是一起来的皇城,怎么不能一起去?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我家嫂嫂身娇体弱,经不起这番折腾!那个皇上要是看不惯我家嫂嫂,那我们就会路沿去,不受他这鬼气!”慕容慕从房间护栏上翻下来,一张脸漆黑如墨。
公公被他蛮狠的语气吓得不得了,怎可这般大不敬?“罪过罪过,你这乡野匹夫,皇上也是你能诟病的?这是杀头的罪过!”
“公公,我家幼弟年幼无知,口语之中,难免冒犯。公公当成孩子浑话,听听也就过了,这若是传出去,公公……”姜盈欢一顿,只拿话锋里的凌厉便让人心肝具颤,偏又带着笑,让人抓不住一丝把柄:“这无端之祸,也殃及池鱼。”
姜盈欢此言无端之祸,若他不说出去,便没了端,就没了祸。
公公听得头发发麻,但见那宽膀窄腰的男子不苟言笑站在身侧,只这气势就吓死了人,哪敢再有他言,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咽咽口水:“夫人所言极是。”
“不过既然皇上有令,那臣妇自当听从天命,公公外面候着,我去换件衣服。”
姜盈欢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公公接过喜笑颜开:“那是自然,夫人去换吧。”
打一巴掌总要给个枣。
姜盈欢眯着眼睛看着那公公轻巧的碎步,灵动的眼睛陡然变得冰冷。
“嫂嫂,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慕容慕低下头,他总是冲动,总是给嫂嫂闯祸,可是他怎么能放心,让嫂嫂一个人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姜盈欢并不答,转身进了房间。看慕容慕跟上来,皱眉:“我换衣服,你跟上来做什么?”
慕容慕缩回手,背过身站着。耷拉着脑袋的模样,像一只被主人训话的宠物。乖乖的,让人心疼。
单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夫人没有怪你,要不然,刚才就拦你了。你呀,歪打正着,至少现在那些人不敢小看夫人了。”
慕容慕拿开他的手,转了一个方向,继续呆着。
单丹无奈,正想张口再劝的时候,听着他唔哝一句:“我怕嫂嫂一个人,有危险。”
门突然被打开,姜盈欢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