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惨然一笑，道：“公子既知我是个细作，就该明白我只是旁人手里的一颗棋子，一件武器，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当初被派到公子身边是为了任务，可后来与公子相处的这些年阮月却懂得是非黑白，也尝到了原来做一个普通人是这般美好之事。可惜阮月自记事起就已经是别人手中的旗子了，从来都身不由己。”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头也慢慢垂了下去。

“我这样的人何来善终？不过是早一日死在别人手里，晚一日死在自己人手里，既然如此，我便随心一次，做一次真正想做的事情。所以公子不必觉得愧疚，更不必伤心，你能活着对阮月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阮月走了，赵清歌的心也跟着飘忽不定。他对阮月分明有恨有怨，却又仿佛还有更深的羁绊，让他对她始终是不忍心。

阮月入大理寺后甚至没有进牢房，就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拷在了审讯架上。真正的阮月似乎已经死在了赵府，此刻的她双目无神，仿佛一座行尸走肉。

同为大理寺的犯人，魏长语不但没有穿囚服，此刻还坐在了主审官的位置，不得不说真是天差地别。

先是两个衙役照例一番审问，自然是问不出什么的。后来动了鞭刑和夹棍也依旧没什么用，阮月就似一个发条用尽的木偶，连一个正眼都没有赏他们。

气的那两个衙役一个个下手更狠，她却依旧不为所动，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魏长语倒是没有丝毫反应，仿佛一早便知道了会是这样，后来见是那两个衙役先熬不住了停了手，便让他们先下去了。这两人是杨正石的心腹，自然对魏长语毕恭毕敬，一句也不敢多问。

待人走远了，魏长语才开口道：“你是承王派来的吧？”

一直没有反应的阮月终于看了过来，面无表情道：“你不是都知道吗？又何必问我，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