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不是上次那般装睡,而是真的毫无防备的熟睡了。身上的衣服早就在脏兮兮的不能看了,眼角还有刚才被吓出来的泪痕,就算睡着了也仍然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本该好好安慰一下的。可一想到她刚才做了什么,魏长语又心情复杂起来。
如果说他之前对孙漾的话只信了七分,那么如今便是全信了。可正是因为他相信此事,才更觉得棘手。
他们之间本该是形同陌路,即便是后来一道圣旨将两人拴在一起,魏长语也从未想到要生出君臣之外的别的什么来,而且自己注定是不能一直在天渊陪在她身边的。
无论怎么想,这都不是最好的打算。可是……
不知不觉间魏长语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凑到了舒音的面前,似乎是打算要做些什么的样子。待他回过神来身子一僵,蓦地回身,拧眉看着床上的小姑娘像是看着什么棘手的政务。
片刻后,他下定决心转身离开,床上的小姑娘仍睡得香甜,丝毫不知自己无意间的举动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舒音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落前,她醒来后并没有再见到魏长语,也没有想象中的长篇大论,据孙漾说魏长语去了大理寺处理公务。
自觉逃过一劫的舒音简直恨不得烧香拜佛以示感谢,赶紧麻溜的连晚膳都拒绝了自己一溜烟回了宫,临走前孙漾还把那摞小说还给她,说是魏长语的授意。难得这厮良心发现一回,舒音自然不会客气。
更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一连数日魏长语都没有再提起此事,每日早朝照常上,只是不会再到御书房和自己一起处理政务,舒音每次看到右侧空荡荡的小几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魏长语似乎是真的得了风寒,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的萎靡,舒音想起他疲倦的泡在浴桶里放松的神色,便也没有再多想,只当他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一时顾不上找自己算账,那她自然是能躲一时算一时了。
就这样一连一个多月,舒音居然都没有再和魏长语单独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