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时候,宋婉婉飞去了英国。夏寒所在的剑桥,作为世界知名的大学城,历史悠久,文艺气息浓厚。不过现在正值一月份,英国漫长的雨季。
宋婉婉坐在壁炉前,捧着咖啡,屋里温暖如春。
夏寒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有多久没有见她了,一年。久到,他都忘记了去计算时间。
片刻,夏寒走到宋婉婉身边,蹲下,看着她。
宋婉婉放下咖啡杯,也转过头看着他:“哥,怎么了?”
从机场到他这里,辗辗转转,两天的时间,她刚刚洗了热水澡,真的有些累也有些困。
夏寒看着宋婉婉,她已经静静的,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长大,虽然,她现在又来到了自己身边,但是她,还是会走……
夏寒摇摇头,还是看着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片刻,他有些伤感的说道:“我一次一次的问我自己,一个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从小和我相依相伴长大,最后又给了我一笔足以让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巨款,这样的女孩,在过去的每一天里,我都在问自己,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我该说什么?”
宋婉婉静静的看着夏寒,维多利亚早期的建筑里,褐色和金色的主基调,水晶吊灯,古典纹饰繁复的壁炉,白色蕾丝的窗帘,厨房里的精致瓷器,楼上的四角立柱大床,门廊的松木地板——一切都是她喜欢的。
精致,繁琐,却也厚重……
宋婉婉望着夏寒,坦荡夹杂着洁净的眼中有浅浅的温柔:“只因为,她真的一直当你是她的亲哥哥。”
她想她的哥哥过的更好更自在,这一句宋婉婉没有说出来。
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真实,在夏寒听来却是最伤人的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会缠着自己撒娇,她总是柔顺,温婉,但心如磐石。而他,却困在那一年那一月,她单纯的缠着他,撒着娇的日子,进退维谷。
夏寒苦苦的笑了一下,他何尝不知是这样的结局,她从来,谁都不相信,只有这个人被她贴上了“足够安全”的标签,她才会当他们是自己人,足够安全的标签之中——有哥哥,或是弟弟。
如果他不是他的哥哥,她也许看也不会看他一眼。
但就是因为他是她的哥哥,他看到了她的好,可是,她只是要——一个哥哥。
其他的,他想给,她也不会要。
他拍拍她的头,一如小时候那般,只是手心的重量比平时重了些。
她没有再看他,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好像比刚才苦了些。
“许可会来吗?”她放下杯子问他。
夏寒看着她,她除了哥哥,还有弟弟。——而且,他和她还有了另外一个小弟弟,一个刚满半岁的小弟弟,他和她,真的是一家人了。夏寒看向窗外,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仿佛无休无止。
良久,他终于回头看向她,柔声说道:“一会应该就到了。”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宋婉婉见许可,可没有见夏寒那般轻松,之前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但是,对着这个身高已经一百八十公分,漂亮的可以秒杀一切雌性生物的“高洁人士”,宋婉婉体会了久违的——头痛。
她开心的扑上去抱着他:“可可,可可。”
而他,手里的行李都没有放下来,只是冷冷的“定”在哪里,嘴里半个字都不愿意赏给她。谁有热情一直抱着一尊雕像。
宋婉婉觉得非常没面子的讪讪收回手……
这人,实在太难相处了,以前怎么那么好,那么温柔,现在长大了,整个生人勿近。这样,将来怎么找对象呀?
夏寒走过来,接过许可的gi旅行袋:“你的房间在楼上,挨着婉婉的。”然后转身先一步向楼上走去,许可立刻抬脚跟了上去。连半个眼神也没赏给她。
宋婉婉看着空空的客厅,有些不知所措——她,图什么呀?想着寒假来看看他们,怎么一年没见,就这样了。
不过,对自己人,宋婉婉一向是极宽容的,到底那是自家兄弟,她做了半刻心理建设,一头冲进厨房去做饭,看着干净的空空如也的冰箱,难道夏寒天天叫外卖吗?她又一次空窗了。
她“幽怨”的飘上二楼,屋里传出两个男孩低低的说话声,里面是她的哥哥和弟弟,是她的家人呢,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夏寒走过来开了门,看到她,招呼她进去,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关上门,下了楼。
宋婉婉走到许可身边,他正在整理行李,她看着他,他还是一个眼神都不瞟给她。
她走过去,扯扯许可的衬衫,许可把旅行袋放进柜子里,完全没看她扯着他衣袖的手。
“可可,可可,好歹我是姐姐,你有什么话,和姐姐说,好吗?”
闻言,许可终于有了些反应,他一脸嘲讽的看向宋婉婉:“你说,你哪里有半点姐姐的样子?”
宋婉婉楞了一下,赶紧仔细的开始想,思索了许久,她绝望的发现,还真是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姐姐功绩。
有些无助的看向许可:“可可,你是不是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