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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上是著名的金融大鳄——索罗斯。

“他曾参与了一九八七年攻击苏联并导致苏联解体的金融攻击。一九八七年他建立了苏联索罗斯基金会。一九九二年,英国有向欧洲靠拢的倾向时,他又策划并主持了攻击放空英镑,英镑对马克的比价一路狂跌,到了九月十六日,英国政府彻底失败,退出了欧洲汇率体系。”

“表面上看,他是个普通的投机分子,但他其实应该是美国政府实施金融手段的打手。”

刘青玉和周诚仔细的看着手上的资料。他们已经严密的关注日本和美国的经济,将近快要一年的时间。

“从一九八五年到现在,在最高点时,日本的gdp规模甚至达到了美国的70%!如果要摧毁日本的经济,现在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刘青玉。”宋婉婉坐下来,喝了口水。

刘青玉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东南亚。”

宋婉婉赞赏的点了点头。刘青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宋婉婉给了他们那么多资料,如果这点还想不明白,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了。

“日本一向最好的产品内销,将逐渐淘汰的第一级产业转移到香港,台湾。更低一级的转移至马来西亚,泰国,印尼等东南亚国家。如果摧毁东南亚的经济,对日本的打击将是巨大的。”

在东南亚危机爆发之前,宋婉婉的这个理论无疑是匪夷所思的,虽有整整一年的观察和数据支持,但是,仍旧是难以令人完全信服。

宋婉婉看着刘青玉和周诚。她不需要他们理解,只希望他们能够完全的执行,但是没有一定的铺垫,她没有令他们足够信服的理由。

“今天就先这样吧。”宋婉婉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刘青玉看向她身上的运动装。他们现在所在的房子,和宋婉婉住的地方只隔着一条街。她每天早上瞒着家里人,装成跑步,和他们这样开会,实在是不容易。

宋婉婉回到家,许可正在厨房做早餐:

“快去洗澡,下来就可以吃了。”

宋婉婉看看时间,快要七点半了,赶忙回房间洗澡,等会还要上学呢。

时间静静的滑到七月。

一九九七年七月二日,金融风暴毫无预警的袭击了东南亚,首先是泰铢的大幅贬值。而后的马来西亚,菲律宾。

索罗斯和他的量子基金让全世界的金融界迅速的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其后,在宋青玉和周诚的回忆里,那段日子,简直刺激的不可思议。

纵然他们之前做了足够多的资料分析,可金融市场谁能预测的准。但原来有人可以。

包括和宋婉婉一起合作的投资公司,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竟然对金融市场有着这么精准,如同先知般的判断力。

每天面对大家越来越热切的目光,宋婉婉觉得比在金融市场上打家劫舍压力还大。

对于任何一位学过经济的人来说,经历过这样一场事,都将是毕生难忘的。当然也包括前世的宋婉婉,她曾经的青春都贡献在了这里,真是,想忘也忘不掉。

她可以说是,目的明确的来这里收获了一场。根本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七月最后一个星期,英国学校开始全面放假,宋婉婉终于找到理由,不用每天和工作伙伴见面,只用电话指示。

陈晓意靠在车边,看着宋婉婉住的地方,脸上带着笑容。家里没有人,她大概是出去了。陈晓意不是不能坐在车里等,但站在这里,看着她家的窗子,竟然别有一番意思。

她是不是每天也坐在那个窗口看书,下雨的时候窝在那间房子里的沙发里喝咖啡。

远处,一辆单车慢慢的骑过来,男孩骑着单车,女孩坐在前面,车子前面的竹编车篓里放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除了红玫瑰开的灿烂,再没有其它花点缀。

车子骑的很慢,宋婉婉手里握着两杯,外卖咖啡专用的纸杯。她正在和许可说着什么。许可头低低的靠在她的头发上,一脸温柔的倾听着。

陈晓意的笑意从眼中一点一点褪去。

许可抬头,先一步看到了陈晓意,嘴角浮上一抹讥诮的笑容。

然后他低头在宋婉婉耳边轻声说了句,宋婉婉立刻抬头看四周望去,几乎是下一秒,她就看到了陈晓意。

她的脸色浮上喜色:“陈晓意。”她毫不犹豫的喊着他的名字,又挥了挥手,才发现手里还拿着咖啡,咖啡溅出来,许可赶忙单脚支在地上。

宋婉婉一下从车上跳下来,又被许可一把拉住:“咖啡都溅到脸上了。”

“啊,是吗?”宋婉婉把咖啡一把塞进许可的手里,从车前面的筐子里翻起纸巾来。

陈晓意走了过来,把手帕掏出来递给宋婉婉。

宋婉婉接过手帕,胡乱在脸色抹了两下:“陈晓晓,你说话还挺算数。”

陈晓晓,这是什么名字?

陈晓意笑起来,从她手里拿过手帕,把她脸上的一滴咖啡随手擦掉:“宋小姐言出必行,我自然要向她学习。”

宋婉婉被逗笑了。

许可恢复了一贯在外人面前冷冷的表情,淡淡的对陈晓意打了招呼。

陈晓意打量着宋婉婉的房子,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宋婉婉的家。威尼斯红的壁纸,原本绚丽,但选了粉末兰色的丝绒沙发,整个房间立刻变得清爽又不失温馨。

沙发的后面摆着一张玄关桌。

大大的壁炉,上面摆着一排各色烛台。

他刚刚从楼下望上来的位置,果然是一个,摆着许多仿古绒靠枕的飘窗。

“什么时候到的。”宋婉婉把茶放在陈晓意面前的茶几上。

“早上。”

许可在厨房冷笑了一下,早上才到,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还真是“长情”。

“那晚上留在这儿吃饭吧。”宋婉婉看了看时间,离晚饭时间不远了。

许可把玫瑰花插在花瓶里,走过来,把花瓶摆在沙发后的玄关桌上:

“喜欢吃什么?我去准备。”

陈晓意看着他笑了笑,转头对着宋婉婉说道:“改天吧,我还有事。”

“这么快就走?”宋婉婉有些意外。

“嗯。”

陈晓意站起来就要告辞,宋婉婉连忙也站起来:“你住哪儿?”

陈晓意回头看着她浅笑:“有地方住。”

走到门口,陈晓意忽然想起来:“给你带的礼物差点忘了,和我下楼去拿。”

看着把宋婉婉拉下楼去的陈晓意,许可冷哼一声,狠狠的甩上门。

晚间,在伦敦陈晓意的住所。

整个书房静到让人觉得压抑。

刘青玉站在书桌对面,和旁边的刘青清彼此对望着。

陈晓意靠在高背椅上,一动不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刘青玉纠结了一个月,还是决定把宋婉婉在金融市场的动向汇报给了陈晓意。却没想到,陈晓意听完之后,竟然没有说一句话,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陈晓意望着窗外,今天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散发着皎洁的光芒。月亮周围更无边的是黑暗,像人的欲望。

她,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