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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不起她,她的世界大的他看不到,她说的话,他也总是听不懂。可是他就是爱她。

而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他抱住了她,但他等一下还要放开她,他不想放手!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了那种孩童得不到心爱玩具的无力感。

“宋婉婉吃的东西都是最好吃的,宋婉婉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用的。”童佳贴在宋婉婉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

她喜欢吃的东西,他都情不自禁的喜欢。

她用的东西,他也觉得那都是这世上最好的。

深红色的落地帷幔之下,年轻的男孩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而女孩环着他的腰,两个人就那样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

亲密的刺眼!

他们以为是在演戏吗?

谁也不曾这样抱过宋婉婉,宋婉婉还不曾被哪一个人这样抱过。

陈晓意看着童佳,第一次有了想把一个人打晕的冲动。

等童佳终于放开了宋婉婉,宋婉婉递给他纸巾,童佳看向那边的几个人,忽然觉得心里舒服了。

他比那帮子都幸福,至少她说过:小佳,你在我心里。

他知道,她说过的话,从来都作数。他会永远在她的心里。

这就够了!

大家又继续向外走,何轩没有动,宋婉婉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何轩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拉住了宋婉婉的手腕。

“怎么?”宋婉婉看向他,还没完了。

“董飞,童佳,有什么不好?你明知道……”何轩从来都不是个急躁的人,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宋婉婉宁可去相信一个没认识几天的外人,而不愿意相信他们,这一点真的很让人来气。

宋婉婉看着他,没有说话,脸上却已带上倔强。

他们知道她今天在学校的事情。就是因为这样,何轩更是不理解:

“你看看你自己找的那个人!”

此言一出,何轩顿时后悔,一晚上的粉饰太平,就这样,毁了!

“你想我说什么?”宋婉婉看着何轩,再不复刚才的温柔:“你不过是想听我说,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不值得相信罢了。”

靠,当然不是!

“你就为了那样一个人,你……”没等何轩说话,那边的许可已经走过来,但陈晓意比他更快一步,拉起宋婉婉,警告的看了一眼何轩。

“走吧。”

却没想到,宋婉婉看也没看陈晓意,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还是盯着何轩,再没有刚才对着童佳时的轻声软语:

“你们别动唐晓。”声音不大,但足够每个人听清。

什么?这时候还护着他?何轩简直无法相信。

而宋婉婉忽然又转头对着陈晓意说道:“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

这是什么话?陈晓意怎么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他的事。

“可可,回家。”

陈晓意望着拉着许可,走的决绝的宋婉婉——他这是,被迁怒了吗?!

虽然宋婉婉表现的很坚强,面对何轩的时候不卑不亢,面对童佳的时候温柔安抚,但人的潜意识是欺骗不了的,这一天内接连受的刺激实在有些多,宋婉婉当天晚上回去,发烧了。

一般小孩子受了“惊吓”会发烧,没想到宋大小姐活到十七岁,还会因为这个奇怪的原因发烧。

当然一直到睡前她都是极其正常的,只是半夜里她房间里深夜传出的嘤嘤哭声,吓坏了半夜起来倒水喝的许可。

那种期期艾艾,幽怨低婉的声音,许可只在鬼片里听到过。

他几乎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打开宋婉婉的房门。看到宋婉婉缩在被子里,许久,许可才不确定的去掀开被子。

宋婉婉大概是被梦魇了,睡的很沉,又不停的小声哭着。

“婉婉,婉婉。”说真的,宋婉婉这样子看着有些吓人。

许可小声的叫着她,宋婉婉一点醒来的意思也没有,梅晓瑶和许振东也被吵醒了。

“怎么了?”梅晓瑶看着哭的跟小孩子似的宋婉婉,还有旁边不知所措的许可。

“可能梦魇了。”许可实话实说。

梅晓瑶坐在床边把女儿抱进怀里。

“婉婉,婉婉……”梅晓瑶小声的叫着宋婉婉的名字。

“这是怎么了?看样子是被吓住了。”许振东比较见多识广。

在梅晓瑶不断的呼唤之下,宋婉婉有些醒了,一看到自己亲妈,立刻搂上梅晓瑶的腰,嘴里呢喃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明知道他们都是那样的人,会过那样的生活,…他们是喜欢我,我知道。

可是我没办法过他们那样的生活…他们也不会为了我放弃他们的日子…连少玩几个女人大概都是不愿意的。

我离他们远远的,我有什么错……”

许可扶额,他姐梦魇了,语无伦次的,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

许振东走过去,梅晓瑶拍着宋婉婉,她糊里糊涂说了那几句话,又睡了过去:

梅晓瑶摸了摸宋婉婉的额头,发烧了。

许振东去找退烧药,许可跑去找体温计,又是倒水,一阵忙碌,喂宋婉婉吃了退烧药,大家才有时间说话。

许振东看着宋婉婉,对着梅晓瑶说道:“反正也剩几天该走了,以后就别出门了。”

梅晓瑶点点头,许振东又看向许可,等着听许可的解释。

许可老实说:“也没什么,就是有人喜欢我姐,我姐不喜欢。”

许振东有些不悦:“不喜欢能把你姐吓到发烧。还说胡话。”

宋婉婉刚刚那几句话里的信息太丰富,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我姐在英国都好好的,一年也没病过一次。”许可不知道宋婉婉是不是被吓到发烧,反正还是早走早好。

梅晓瑶和许振东没有再追问许可,和那几个,都是从小认识,大概只是一时闹别扭。反正他们待的时间也短,走了自然就没事了。

第二天,许可约了何轩。

一见面,许可就把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婉婉给你们带的礼物,昨天我忘记拿来了。”

何轩看着他,沉默着。

许可也不指望何轩说话:

“这东西,婉婉找那位手工师傅,跑了好多趟,那老头才接了我姐这张单子。我姐说:‘这样精细的东西才能配的上你们的身份。’哼……”许可冷哼一声,打开门,忽悠停住:“对了,我姐昨晚回去发烧了。”

说完这句,许可甩上门,扬长而去。

何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久,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五个纯银双面雕花的烟盒,他随手拿起一个,轻轻一摁,烟盒弹开,里面在左下角的位置,有一个不大的字母“c”。

他楞了一下,又拿起一个,里面相同的位置,一个字母“h”

——他忽然明白了,这是他们几个名字的第一个字母。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细致的手工,和其中蕴含的心思那么一目了然。何轩拿着带着自己名字缩写的银质烟盒。

烟盒下面压着一张卡片,何轩拿起来,上面是宋婉婉的笔迹:

“虽然知道你们大概过两年都该开始抽雪茄了,但是看到这东西还是觉得你们应该一人有一个。不要生我的气了。婉”

落款的日期是三周前。

何轩看着桌上的东西,又看向旁边备好的茶具,他原以为,或许,她今天也会来……

他一直都知道她爱喝铁观音:

“真正好的铁观音,带着浓郁持久的兰花香气和淡淡的桂花香,浓郁醇厚,如果细品,还能喝出人参酒的味道”那时候,她坐在那里,穿着白衬衣,衬衣领口的位置,用红色的丝带随意系成一个蝴蝶结。

“所谓齿颊留香,喉咙回甘甜,香中有味,味中还有香……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冲个好几遍仍有原茶真味白桂花般的香气,那才是人世间上等的好茶。”她摇头晃脑的说着,满是稚气的声音,软软的话语却总让人觉得意犹未尽。

所以他一直在给她找这种有兰桂香气,又能经得住十遍冲泡的极品。

但她一口也没有喝到……等了一年,难道就是为了和她吵一架。

何轩握着杯子,片刻,狠狠的把杯子砸到了屋角。漂亮的细瓷兰花杯,还没有被用过一次……紧接着是一整套桌上的茶具,被扬起来,在墙角摔的粉碎。

刚刚走到包间外的叶锦被成俊拉住。

成俊看着包间,对叶锦摇了摇头,两个人默契的转身,离开了餐馆。

——本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