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白手没停,敲门声也不大,却声声如丝,不绝于耳。大有“你不开门,我就会一直敲下去”的架势。
在卞和觉得要是自己就要放弃的时候,门锁动了。
他眼珠不由一转,瞪大了一些看向门口,生怕错过一点。
门只有一声“咔嗒”解锁声,悄无声息的打开。
一瞬,门完全敞开。
卞和看着门口空荡荡的情况,傻了眼。
“这……”
阎白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抬手在空的门上摸了一下。
手上有了一层抵触感。
他直接取符纸,扬手仍在门上。
卞和看黄符一下贴在空中,刷的燃烧。
最后一片纸灰落下时,他突然嗅到了一股很诡异的味道。
又香又臭的。
他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气,仔细辨认了一下。
直觉这味道有点像以前闻过的一种,用香料掩盖尸臭的味道。
他微怔,眸光闪了闪,又深深吸入一口气,一下被熏的脑壳发昏的同时,也更加确定了这个味道,就是他所想的那个。
阎白蹙眉,抬手掩了掩口鼻,抬脚走了进去。
浓郁的味道,从左侧发出。
他们目光不自觉一转。
卞和看了一眼差点吐了。
沙发上一个看起来好像有两个头的,不知是人还是什么的东西横躺在沙发上,脖颈被横拉了一条口子,之余一点经络连着,脑袋垂着,几乎快要垂到地上了,面部划满了刀痕,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肚子被剖开,肠子掉在外,有一点动静,就晃动了起来。血流了一地,一眼望去,几乎没了可以下脚的空余。空气中弥漫的熏香气,与血腥味、尸臭味搅拌在一起,浓郁粘稠的仿佛沾染了每一个细胞,令人作呕、崩溃。
走近一点,看清床上沙发的样子,卞和差点叫了起来。
卞和紧紧捂住口鼻,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屏住,在开口说话前,整张脸憋的通红,差点自己把自己给憋死。
“老大,这是什么东西啊?”
“太岁彩吉蜥。”
卞和一怔。
这玩意就是所谓的太岁彩吉蜥。
妈耶!
这么恐怖的东西,要是上了街,绝对会引起恐慌。这幕后的人,是怎么把这么个大家伙藏起来的啊?
还有,这东西伤口的血液还在流动,应该死了不久,那……这屋里的尸臭味,是从何而来的?
阎白显然也想到了。
他深深的看了太岁彩吉蜥的尸体一样,抬脚朝卧室走去。
有一间卧室是上了锁的。
他用灵力将锁震开,推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他向后退了半步,凝眸。
房间被改造成了一个大型的冰柜。
他眼珠微微一动,慢慢抬脚走了进去。
一眼,就看到冰柜里悬挂在半空,排列整齐的尸体。扫视过去,全是女人。
阎白眸色一沉,脸上的神色,几欲与冰柜的冷气差不多,冷冽的令人那不寒而栗。
冰柜里还有一些冷冻的血袋。
看样子,这就是一个食品库。
卞和见状,惊的双眼瞪大,呼吸凝住,连叫声都憋在了心口,没了声音。
阎白侧身从他身边走出。
“通知刑侦队的带人过来勘察现场。”
他出门,去了另外一个卧室。
这边屋里,湿腻腻的,从天花板,到地板。还有床上,全是粘稠的黏液。
看来,应当是太岁彩吉蜥的卧室。
这个房子,就是太岁彩吉蜥的窝。
它大约被带出来以后,便一直住在这。
……
阎白接过对方递来的资料,快速翻看,看到名字时,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不久前刚见过那位陈国。
翻到身份证复印件那一页,上面的大头照,看起来与那一位陈国,长得又几分相似,尤其是骨相。
“去查一下这个人。他也叫陈国。”
阎白将陈国照片从道协的介绍上面找出,递给了身旁的警员。
对方将照片拍下,点点头离开。
顾朗被半路拉出来,看到太岁彩吉蜥的尸体时,就愣住了。
“这玩意是什么鬼东西?”
阎白解释了一下,顾朗站在尸体前,顿了好一会,才带上手套动手。
荣栎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冰柜里的尸体时,脸上的神色完全散了,黑沉如墨。
“这人简直太猖狂了!”
阎白淡淡回了一句:“你还没见过更猖狂的。”
荣栎心口一哏,斜眼看阎白冷漠的脸,真是忍不住想啐他一口。
熊孩子!
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