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眼睛!
他在两人交谈时,悄然打量过屋内的女子。
外在看起来,女子很害怕。但她眸中光耀冷沉,呼吸平稳,扣着门的手,也只是虚扶。
她怕,是装的。
刚等来的鱼儿,又怎会放过?
他挪了挪,走到姜恒身后,戳了一下他的后腰。
姜恒身子下意识的一哆嗦,他微微一怔,回眸,挑挑眉,用眼神询问。
怎么了?
阎白给了他一个白眼,挤挤眼。
戏过了。
姜恒眨眼,有点懵。
啊?怎么过了?
他觉得自己的表演很到位。
那可是模仿那些家属练出来的。
阎白默默叹了一口气,忍下抬手捂眼的冲动,给了他一个眼色。
收一点,求她收留就行了。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会应下的。
姜恒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他一会。
真的吗?
阎白面无表情的点头,侧开眼。
下一瞬,像是不经意一般,与女子的眼对上。
对方一直在偷偷观察他们俩。
目光一对,明明是被抓包的人,没有丝毫心虚,反而牵唇,微微一笑。
薄唇裂开点点缝隙,阎白一眼就看到她白到发光的虎牙。
尖尖的。
阎白心微沉,莫名觉得那透着几分寒气。
姜恒没注意。
他飞快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绪,又开口与对方交谈。
“您可以收留我们一夜吗?天色渐晚,上路,恐有危险。”
女子歪头想了想,犹豫开口:“可以把你的证件压给我吗?”
这似乎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姜恒蓦地想到自己包里的两张假证,刷地转头看向阎白。
那是离开港城时,阎白让人送来的。
姜恒当时还说他这是知法犯法,还借机声讨了他一下。
不过,阎白没理他罢了,只是让他把证件收好。
眼下……
这是未卜先知?
阎白撇嘴,眼角跳跳,白了他一眼。
看我做什么!?给她证件!
姜恒对视两秒,败下阵来,默默的低头,从登山包里找出两人的“身份证”,转身。
递给女子的过程中,犹豫的缩了缩手,像是真的在怕什么一般。
女子也没有催促,只是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安静的等着。
姜恒目光犹疑,看看他,又转头看看阎白。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的很纠结。
阎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爱演?
姜恒面上不开心,弱弱哼了一声,将“身份证”放在女子手心。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证件上,没有注意到他放下证件的瞬间,眼前人亮了一瞬,又转瞬沉寂的眸光。
等他抬眸,就见女子简单检查了一下证件,便将门完全拉开,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我这里只有两个房间可以住人,还有一件是杂物房,你们……”
“我们住一起就好。”
不等她话说完,阎白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女子微微一怔,有些迟疑。
“那个,房间里的床大约只有一米宽。”
阎白摇头,表示无碍。
“打个地铺就好。杂物间,太过脏乱了。”
女子本想说她收拾一下就好了,还未开口,就听阎白又说:“不用麻烦你们收拾了,我们将就一夜。”
一下,将她所有的话都给堵住了。
女子讪讪然笑了笑,点头。
“厨房在那,那边是水井,你们要用水的话,从那打就好,不过要注意点,我没有修外栏,夜里若出来了,小心一点,不要掉下去了。我叫阿依,你们有事就叫我。”
阿依说完,便直接转身回房间了。
听到门档上锁的声后,姜恒才悄然长呼了一口气,心下一松。
“我们现在做什么?”
阎白没有回答。
他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结构。
老式的木屋,看不到金属的痕迹。
姜恒站在院中,有种穿越的感觉。
他走进房间,伸手轻轻摸了摸窗户。
“连窗户都是纸糊的。这算不算是那种深山老林的遗孤了?”
阎白将包放下,面色冷然的白了他一眼。
“听出她说话的口音了吗?想想我们的向导。”
姜恒略作思量,面上不由浮起几分诧色。
“她说的普通话,没一点当地人那种口音。”
阎白面色淡然的点点头,走到窗边,摸了摸窗纸,手感细腻。低头凑近观察了一下,丝毫不透光,做工精细。
这东西一看,就是专门定制的,上面还有暗纹。
“是个会享受的人。”
姜恒心身俱疲的长叹一声,往床上一倒。
“现在进来了,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静观其变。”
他暂时不知那人将姜恒引来,是为了什么。
只是,这房间里气息有点不对劲。
明明嗅不出多余的味道,他却有种很拥挤的感觉,整个人很不舒服。
他走到桌子边坐下,摩挲了一下桌面。
“这还是酸梨木的材料。”
姜恒躺在床上,听言歪头看了他一眼。
“很贵吗?”
“要点钱。”
这屋里的家具,看起来破旧不值钱,但仔细摩挲,都是上好的木料。
这都是用的年份越久,越值钱的物件。
姜恒闻言,不自觉的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伸手摸了摸自己坐下这床。
“咦——”
蓦地,他手上被刺了一下,抬手看了一眼。
他弯腰看去。
“这好像刻了什么东西?”
阎白听声,走了过来,蹲下身伸手摸了摸。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