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面上一僵,有种被人打脸的感觉,“快去问法医到哪了,另外你、还有你,去监控室查监控。问请保安这学校了每一个摄像头的位置。”
语气森然,透着的寒意,几欲将人冻住。
手下人不敢多言,三三两两急忙点头去做他吩咐的事情。
法医来了以后,粗略检查了一下尸体。
“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前,外部没有明显的伤痕,防御伤、打斗伤,都没有,看情况,像是被生生吓死的。具体情况,要等回去解剖以后才知道。”
一个小时以前?
“老三,报警时间是什么?”
“三点四十起分。”
姜恒眉心皱起,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警戒线外正在逗猫的青年。
“死亡时间与报警时间几乎一致,即使有误差,也不会太大。”
要是阎白没有问题,他怎么都不相信。
“把人带回去。”
老三点头,跑到阎白身边,传达了姜恒的意思。不过他说的比较委婉,是让阎白回去配合一下调查骄,将情况都说清楚。
阎白抱着小黑站起身,转眸扫了一眼姜恒,忽而扬起嘴角淡淡笑了笑,同老三点点头,轻声道了一句“好”。
老三听言,心口莫名松了一口气,大声叫来一个同事,将阎白带走。这才颠颠的跑回姜恒的身边。
姜恒在接到阎白的笑容后,心口莫名一缩,又起了一分心虚的感觉,蓦地偏开了头,躲开了他的目光。再回眸,阎白已经跟人离开了。原来少年的位置,站着一只黑猫,见自己目光过去时,呲牙“喵”的叫了一声,这才转身跑回了少年身边。
他只觉那一声叫声,好似在威胁自己一般,心尖儿一颤,他甩甩头,试图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不知道,我刚过去给那同学说要回局里的时候,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我感觉像是一颗巨石压在我心头一般,一瞬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就像……啊!对,就像平时老大训我们时感觉。”
“不会吧?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气势,你别是晚上出警,想偷懒,就找借口。”
“我都到这了,还偷什么懒啊!?你不信也是正常的,我自己干感觉都特别奇幻。可能是刚才被老大吼了还没回过神来吧。”
“肯定是这样的。”
……
姜恒听着不远处手下人的对话,心中浮起了几分奇异的感觉。
他很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叫阎白的少年,给自己的压力很大。有几个瞬间,他也产生了不想与对方对上的感觉。
莫名的感觉,让今夜的事情显得格外的诡异。
现场搜查完成后,他们带着手上的资料回了刑侦局。
“老大,那个带回来的同学,在审讯室呢,你要现在问吗?”
姜恒回想了一下对方的资料,心里总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阎白,二十一岁,桐城人,g大犯罪心理学研究生,兼职,22级心理系犯罪镜像学老师。
最让姜恒觉得后悔的是他父亲的名字——阎烈。
那个到现在,还挂在各个刑侦局刑警心中的神话,在他手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相同的姓,就连牵出这么大一个“后台”来。他也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白了他那句“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是什么意思了。
也难怪,他在见到尸体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有点困想睡。
他站在审讯室外,透着反光玻璃,看着房间内姿态闲适的逗猫少年,真是一点都不想进去。但人已经带来了,若不做点什么就放走了,好像又不对。
他思考了一会,忽而脑中精光一闪,决定换个方向询问询。
“嘎吱——”
阎白听着房门打开的声音,轻轻抓了抓小黑的下巴,轻声道:“你说,他是来放我走的,还是来请我帮忙的?”
“喵喵。”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刑讯逼供的!?
小黑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阎白浅浅勾起嘴角,面上露出一抹笃定的神色。
“我觉得,就凭我是阎烈儿子这一点,他就不敢刑讯逼供。”
刚坐下的姜恒,整张脸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愣了好一会,才干巴巴的“呵呵”笑了笑,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阎白抬眸,面色冷淡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如古井一般,深不见底,“姜警官,你说我说的对吗?”
姜恒偏头,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小声道:“阎同学,我是基于现场的情况,才将你带回来的,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阎白懒洋洋的向后一靠,轻声“嗯”着点点头。
“让我猜猜,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把我带回来的吧?”
姜恒蓦地转眸看向他。
阎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徐徐道:“死者的死亡时间,与我报警的时间,差不多吧?大概在你们推算中,与我报警的时间,是完全一致的。”
姜恒眉尖不由自主的一跳,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着眼前人,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海涛,一时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