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烈哭笑不得,伸手大力捏了一把他的后颈,听着他吃痛叫出声才松手。
“好了,今日份的惩罚完成了,这条街,就听你安排了。”
皮子被整理了一下,阎白那忐忑不安的小心脏才终于得到了安放。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转身兴奋的说:“走,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时间里,阎白就像放飞的鸟儿,在小吃街里满场飞,尽可能的把自己想吃的东西都吃了一遍。
阎烈宠着他,把点多的,或者他尝了一口,不想吃的东西都给吃了。
三个人,到最后都有点吃撑了,才从小吃街离开。
离开后,阎烈给老王打了一个电话,让对方来接。
他没想到,老王也想到了他今天出院,一早就在医院门口等着了。接到电话以后,两分钟后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三人上车后,夜绾绾更觉有些不好意思。
回了招待所后,夜绾绾找老王问了生辰八字和一滴血,专门画了一张属于他的护身符递给他。
“这个,也只是能保你平安,自己收好。若是被有坏心的人拿去,可能会伤到你。”
老王道谢,向她保证自己会收回。
夜绾绾目送他开车离开,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得劲。
阎烈没有错过她眼中那一抹担忧。
“符有问题吗?”
夜绾绾轻叹一声摇头。
“那是一张专属于他的符纸,别人拿着就是废纸一张。但是符箓是用他的血混合朱砂画出来的。若是被有心的人偷去做一些坏事,那可怎么办?”
“放心吧。这世界上,有这个能力的人,本就不多。即使刚好出现在了这里,他又为什么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呢?”
阎烈的安慰却让夜绾绾心思又沉了几分。
“可万一,人家就是为了对付我,而找上他呢?”
“你说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不是神。哪怕是神,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顺其自然吧。”
阎烈将人揽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瞬地将夜绾绾笼罩,呼吸间都满是对方的味道,心渐渐安了下来。
她闭上眼,安静的靠了一会,长长舒了一口气,再睁眼,眼中又神采奕奕了。
“我们上去休息吧。三点出发上山。”
阎烈侧眸,见她面色不错,心也跟着放了下来。点点头,垂下手牵着她的手,转身上楼了。
阎白趴在窗台上,一直看着他们,见他们转身进楼了,从跃下窗台,颠颠的跑回自己房间。
阎烈安顿好夜绾绾后,就来他房间,轻轻开门看了一眼。
小家伙也已经睡着了。
他放下心,又轻轻关上门离开。
他没看到,门关上的瞬间,床上人儿蹭的睁开了眼,对着虚空眨眨眼,满是疑惑的说:“你说我爸妈整天腻歪在一起,都会觉得腻吗?”
“自然是不会的。”
阴影中,一个影子冒了出来。
是小白。
昨天发生的事情给阎白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一点不可磨灭的痕迹。即使已经被哄好了,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所以他今天趁着夜绾绾画符的时候,偷偷叫来了小白,想让对方陪自己一下。
至于为什么没叫小黑,是他觉得小黑不太靠谱。
“小主子,睡吧,我一会一直陪着你的。”
阎白眨巴眨巴眼,点了点头,拉起被子,盖住了半张脸,闭上眼,缓缓睡去。
时间在静谧中悄然流过,闹铃的响声将梦中人惊醒。
阎烈迷糊着,翻身将闹钟关闭。
夜绾绾跟着翻了一个身,小手穿过搂着他的腰。
“不想起来。”
迷迷糊糊的声音,软软糯糯,令人心神一荡。
阎烈转身将人揽入怀中,任她赖了一会,自己也醒醒神。
须臾,他坐起身,顺便将怀中人也抱了起来。
“乖,我们把事情解决了,回家去,你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
夜绾绾在他胸口胡乱蹭了两下,不高兴的哼唧了几声,接着阎烈的力坐直了身子,小声比比。
“你说我当初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和你一起来啊?”
她鸵鸟式的想,自己不来,就碰不到这些事情了。
阎烈转身下床,顺便把人也给扶了下来,很不给面子的说:“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夜绾绾顿了一下,瞌睡顿时就醒了,抬手大力的拍他一巴掌。
“这叫孽缘!”
阎烈急急点头,反手抓住了她作乱的手:“对对对,这是孽缘。去洗脸换衣服,我去叫白白起床。”
夜绾绾定住,思考了一会,犹豫的说:“阿阎,要不这次,我们就不带他去了吧?”
阎烈略略迟疑一下,觉得这不太好。
“你把他一人丢这里,他更会胡思乱想的。”
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剩下这点事,再避着阎白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哎——”
夜绾绾抬手挠了挠自己后脑勺,略微觉得有点烦躁,挣扎一会,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点点头道:“行,听你的。”
阎烈轻轻拍了拍她肩头,接着扣住她的肩膀,推着人去浴室洗漱。
他守了夜绾绾一会,就转身去叫阎白起床了。
小朋友比大朋友好叫的多,一叫就自己骨碌一下翻身起床了。
阎烈给了他一个赞扬的眼神,就去弄自己的事情了。
三人收拾好以后,阎烈去刑侦局借了车,开着带着他们离开了。
第一站,去的是城西的护城河。
夜绾绾按照导航让阎烈直接开到了那一段古城墙。
到达目的地。
三人绕着不长的城墙转了一圈,都注意到墙上的壁画。
墙是残垣断壁,画自然也是断的。好在,看到的,正好是一个完整的情境——祭祀的情境。
壁画比较简陋,看不出服饰,无法判断这属于哪一个朝代,但祭祀的场景,比较像她原来看过的,一个少数民族的祭祀场景。
壁画所画,应该是为了祈求平安,在部落中选中了一名少女和一名青年男子,在两人活着的时候,封入棺材中,棺材是密封的,两个活人生生被憋死,与活埋没什么区别。
让夜绾绾比较在意的是,两人的手上握着的东西,好像是匕首。
画太过简单,她一时也不敢下定论。
她让阎烈看了看。
一条简单的直线,被两人握在手中。
阎烈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他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
“我以前,好像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夜绾绾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也见过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最后一步了。
当她看到棺材入地的时候,心也终于有了一点实际感。
“这儿,和我昨天在酒店见到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机关的位置都一样。”
她最初挖到的是一个圆形的盖子,下了土合上盖子的时候,周围的土地才发生了塌陷。
她思考了一会,偏头看向阎烈:“你猜,这祭祀,每次作为祭品的人,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