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他的记忆中,是从未见过的。
夜绾绾闷声“嗯”了一下,点点头道:“确实如你所说。这个阵法,更像是西方巫师的魔法阵和中国一种古来的阵法融合。我从中,看出了血祀的影子,但又同血祀有区别。只是,这个阵沿的画法,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看过,就觉得是一种分裂阵,就是我刚才,同你说的那种阵法。”
她这话,等于是解释了前面的说法。但究其根本,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个阵法的用处,究竟是什么。
“你路上想吧,现场那边,还等着我们过去。”
阎烈将饭盒递到她的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夜绾绾面色凝沉的点头应下,接过他手上的饭盒,转身走了几步,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你们又要把我丢在这么?”
阎白忽而出声,将她有些混乱的思绪拉回,她愣了一秒,转眸看向对方。
“啊?白白对不起,麻麻刚醒,脑子不太够用。你要跟我们去,还是在家等我们回来?”
从阎白可以独立思考开始,夜绾绾就给了他足够的自主权,不管何事,都先让他自己做决定。
阎白听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要同你们一起去。”
夜绾绾莞尔,对他伸出一只手,“那走吧。”
阎白小跑冲到她的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仰头看她:“出发!”
一家三口一同离开。
阎烈开车,一路沉默,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
牧奕翰一直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车的时候,就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看到照片了吗?那东西真的是太……”他顿了一下,脑中完全没有形容词去形容那东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上面,覆着的东西是头发,一会烧掉就行了。”
夜绾绾从鹿鸣那知道了林城受伤的原因,加之顾琅那边的情况,她已经明白,那些头发,是病毒传播的一个媒介,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而且,若不把那些头发给弄掉的话,那玩意很可能会借助接触到的东西继续生长。
“可是,若放火的话,孙梓晨的尸体不就保不住了吗?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完整的取出。”
夜绾绾也看了照片,自然明白他说的情况。
“不用一般的火,一会让白白去处理。”
阎白手上,又地府的九幽鬼火,那火,只会烧世上的邪祟。孙梓晨的尸体,还属于阳间之物,不会被碰到的。
牧奕翰瞪了瞪眼,有些不太相信。
“让你儿子去处理?他才两岁!你就要让面对那画面?!你也太残忍了吧?”
夜绾绾淡然一笑,眸中浮上一抹得色:“相信我,他所见过东西,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恐怖、残忍。”
对于一个从小,就把十八层地狱,当作游乐场的小家伙而言,人工湖的画面,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牧奕翰看着她志气满满的样子,只觉喉头堵了一口气,有些发干的唇瓣动了动,终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阎白牵着夜绾绾的手,乖巧跟着她,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抬头冲牧奕翰笑了笑,又把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边。
夜绾绾一边同牧奕翰说话,一边注意着他的情况。
阎白说话的声音很小,夜绾绾几乎没有听清说了些什么。
她让牧奕翰去清场,待对方离开后,她才低眸唤了阎白一声。
“你在同谁说话呢?”
“就是孙梓晨呀。他跟我说,他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突然解开了他身上的桎梏离开了。但是他能感觉到,湖底的东西,已经渐渐失去效力了。”
阎白看身边没有旁人了,很干脆的回答了。
夜绾绾秀眉微微一拧。
孙梓晨的话,她其实也考虑过,就是再往深处想了以后,心中有些不安。
“你问问他,具体是什么感觉?”
阎白点点头,转述了问题后,回答她:“他说,他在死了以后,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最初,他本以为,人死如灯灭,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有感觉了。不想,突然就醒来了,醒了以后,他心里就生出了很强的怨念了。
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什么报仇之类的。那个声音,他说是自己父亲的声音。他从小就很听话,而且也很怕自己的父亲,所以听着听着,就开始怨恨所有的人了。然后就开始操控水下可以利用的东西把活人拖下水了。
不过,他也有控制,所有拖下水的人,都是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怨恨就越来越淡了,他不想再杀人了。当他想要收手的时候,忽然发现,事情已经失控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另外一种给操控了,没了自主权。每一次的毁灭,都不是自己想做的了。
他那会就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被关起来了一般,什么事都做不了。但三天前,禁锢在他的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他冲破桎梏的同时发现自己可以离开人工湖了。只是距离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