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能的发展史就如同物种的演变史一般充满了不可思议之事，人们不知道双重能力是何时出现的，只是第一例进入帝国上层视野的双重能力者就是作为圣徒的继承者被发现的。

在这之后陆续发现的数例双重能力者无一例外全都具有继承圣徒的资质，甚至他们举行登天之仪的成功率还格外之高。自此帝国也逐渐形成了一个主流意见——双重能力就相当于一份通往圣徒之位的通行证。

而另一方面帝国至关重要的第一圣徒·彼得的逝世早已不算什么机密，帝国王室在积极搜索继承者一事在帝国上层也已经传开，在这个时期出现一位双重能力的持有者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意义非凡。

——以上其实都是布莱恩告诉莱德的。

“说实话如果你真是双重能力的持有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布莱恩苦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样子又一次浮现在了莱德脑海中。

“双重能力者……吗。”莱德带上北境的军用护目镜，将异色双瞳藏于厚实的镜片之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还有移植了贤者之石和圣徒级别真正的差异又究竟在哪儿？

可现在显然不太适合静静地考虑这些事情。

莱德眯了眯眼睛，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战场上。

距离正式出发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现在莱德等人乘坐的机甲正停在离大部队稍远一些位置上，大部分学子都选择的停留在这个位置观望，但也有一部分紧贴大部队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学子在——即使是在布莱恩再三警告之后对权力地位的渴望也足以让许多人铤而走险。

今天的天气格外寒冷，而且战场上寒风呼啸，躁动的气流裹挟着冰凉坚硬的冰粒不断砸在莱德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即使是因为冷冻而麻木的神经也传来了些微的疼痛感。

“我说，帝国——不，北境方面就打算这样直接撞上去吗？”莱德拿着望远镜看了一阵突然低头对驾驶室内的埃里克说道。“就没点战术什么的？”

“不论的军队的数量还是战力我们这边都是占绝对性优势的。”埃里克有些不屑地嗤了一声，“要什么战术，直接碾过去就可以让那些渎神者手忙脚乱，这次帝国的目标可不止守住凛冬城乃至夺回领地，而是打算大举反攻进雪之国的……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是建议你好好专心瞭望，战场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莱德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动用能力之后的视野比起一般单纯依靠目力和望远镜的瞭望员要广阔上两倍甚至于三倍——换句话说即使是发现了危险他也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规避而不至于像一般人一样手忙脚乱。

这也是他敢于承担这一职责的最大依仗之一。

“前锋的部队开始交锋了。”莱德低声喃喃自语。

依旧是上次莱德在空中俯视看到的兵种，身披黑色甲胄的士兵骑在巨象之上硬顶着帝国的炮火和弹雨横冲直撞。

莱德不由得咂了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