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得罪人?”
“当然不能明着来了,等那些太太们找过来的时候,我们跟她们谈好。然后收钱,收两份。”
“这样,不太好吧?”
“挺好的呀。不过就是不长久,被发现了就太惨了。”
“你还知道啊。”龙五爷如此说,虽然他之前也动过心思,但想了想就知道不行。
“开个玩笑嘛。”
虽然能赚钱,但不现实,到了最后客人都跑光了。
唉,赚个钱好难啊。
夏子欺拿起一旁的人民日报翻看。
“涵声。你觉得,林轻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您不是都说了么,傻呗!”夏子欺不假思索的给出答案。
“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这不是您说的么?
夏子欺内心暗暗吐槽。
不过她是个好员工,不顶嘴。
“那就,小白脸儿?”
龙五爷:……
“人家是留洋回来的的大学生,一表人才,名家公子。”
夏子欺从报纸间抬起头:“五爷?”
这么自打脸真的好么?
龙五爷被看的有点儿不自在。
“最重要的是人傻好骗,以你的本事,很轻松就能傍上他,没准儿还能嫁进去,做个正房太太。”
夏子欺惊悚的放下报纸:“您开玩笑吧。”
是她赚的钱不够多了,还是年老色衰了,老板这么想赶她走。
“当舞女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找一个人依靠才是正理。林轻就很适合你。”龙五爷语重心长道。
“不要。”夏子欺重新埋首在报纸里。
“夏涵声!”
龙五爷都无奈了,他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人,看她顺眼,给安排一下后路,竟然被拒绝了。
“难不成你还真想等到年老色衰,然后蹉跎成一个老舞女啊。”
“我才十六,离年老色衰还差的远呢,得再蹉跎两年再说。”
“你才十六?”这下,龙五爷也诧异了。
夏子欺的面貌,九分风流,一分天真,一眼看去就被摄去了所有神思,没人会关注她的年龄。
或许到她年老色衰之时,才会有人恍然想起这个问题。
“对啊。难道不像?”
她真的只有十六啊。
“你那么世故,谁能看出来你才十六岁。”
龙五爷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是人家的三倍还多了。
岁月不饶人啊。
“谁不世故,林轻么?我要是长在他家里,我也不世故。”
从小在泥里打滚的人,她洁白不起来呀。
又不是莲花。
“那你倒是去勾搭人家呀,勾搭上了,你就能长林家了。”
“您怎么还想着这一茬呢。”夏子欺就无奈了。“我真没那想法。”
“那你是什么想法?”
龙五爷不是一个管这么多的人,之所以多次劝夏子欺,一方面是看她顺眼,另一方面是,他早年有一个女儿,跟夏子欺的长相是一模一样的风格,因为他的疏忽,被对手抓走,欺辱至死。
那是他的痛,他的遗憾。
什么想法?
夏子欺瘫在椅子上,报纸落在脸上,盖住整张脸。
悠长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天是舞女,就一辈子都是舞女。我想一条道走到黑,看看尽头是什么。”夏子欺把报纸往下扯,露出一双眼睛,道:“再说了,现在局势这么紧张,傍上一个指不定第二天他就死了,还不如现在这样。”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清楚的看到夏子欺眼中的凉薄,龙五爷放下了心。
这个人,不管怎么选,都不会让自己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