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欺搬了个凳子上台,林轻心眼儿坏的很,十场是给她连在一起的,她才不会站着。
冲着下面的少年们嫣然一笑,开唱。
少年们点的歌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歌词十分露骨,是风流客们经常点的几首。
今夜的大上海是一场靡丽盛宴,夏子欺一首接一首的唱,少年们愣愣的看着,跳舞的人也不跳了,谈话的人也不谈了。
大上海的台柱子,身价高的很,之前最多,一天三首。
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折腾人。
第五首的时候,夏子欺的嗓子已经微微沙哑。
脑子也有些疼,里面嗡嗡嗡的。
有三只小蜜蜂。
她下去换了身衣服,喝了口水,林轻不开眼的过来问:“你就那么爱钱么!”
为了钱,就这么拼?
值得么!
“不爱钱难道爱你?”
夏子欺理所当然的反问。
对方不说话,她就走了。
身后传来声音。
“是不是只要给你钱,你什么都肯干。”
夏子欺脚步停下,眼神转冷,心里的愤恨情绪止也止不住。
鲜艳的红铺开在脑海里。
身躯被绳索捆缚,被人拖着向前。
石头砸在身上,好像流血了。
疼!啊!
耳朵里是那些人的声音。
一刀,一刀。
把她割的体无完肤。
一字,一句。
把她刺的鲜血淋漓。
“这个女人自甘下贱,心中无国。”
“对啊,不知道卖了多少情报,祸害了多少同胞!”
“你说她的良心去哪儿了!”
“一个舞女有什么良心。她们眼里只有钱。只要给钱,什么不肯干?”
“没错。”夏子欺侧头,半张脸的剪影分明,对着林轻的那一侧,仿佛结了一层黑色的霜。“只要给钱,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能做。”
夏子欺坐在台上,准备唱下一首,被人拦住了。
是时斯咏。
那种心疼中带着气愤的眼神,让她想吐。
恶心。
“让开。”
“你拒绝我,就是为了受人欺负。”
声音随着话筒传遍整个歌舞厅,夏子欺皱了皱眉,关掉了它。
夏子欺的语气压抑,嗓音低沉:“时先生,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应该有什么交集。”
“你可以拒绝我的感情,但你不能阻止我。”
时斯咏转过去和那群少年交谈,似乎在为夏子欺解围,夏子欺抬起阴恻恻的目光,手指摸向大腿,那里藏着她的武器。
面前这个人,那样利用她,坚持不懈的想要把她推入深渊,让她背上耻辱难堪的名号,该死,该死。
夏子欺的手就要触碰到自己的武器,脑袋里尖锐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也让她冷静下来。
不能,不能杀他。
不能杀时斯咏。
这不是她的想法,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