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仗着自己年少,活得肆无忌惮。
一年又一年,世界从来不会因为谁的离开就停止运转。
但会有人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计数。
这是夏子欺离开的第五年,一个少年已经变成青年的时间。
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懂得很多,成熟很多,回忆起年少时做的事情而感到,啼笑皆非。
凌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个来计数。
江黎,离开的第五年。
那个少女长什么样子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了,只记得,人很漂亮,整不到,总跟安然一起,大人们经常夸,做事情有理有据,常常能让人哑口无言。
有很多事情在凌晟的脑海里盘旋,可最最深刻的,只有一件。或许是因为那一件事后面,带着深深地痛,他至今记得很清楚。
体能。
她的体能实在很强,不像一个女生。
那一年的秋运会,他坐在台上,离得很远,看着自己班级的位置,目光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一千五
五公里负重越野
应该又是某些人为了讨好他而做的恶作剧。
很好奇,下面那个人打算怎么办。
很快,他就没有再思考这些了。
跑道上的身影,像风一样。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扬起的衣角。
越来越快的速度,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加油欢呼。
五公里负重越野
对方开始责问他,言辞犀利,逻辑清楚。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点儿荒唐,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不起安然。
对方踩在他前面过了终点线,任凭他怎么追都追不上。
他从来没输过,很不甘心,想再比一次。
可是现在想来,竟然有几分可笑。
还有几分。
悔痛。
凌晟揉了揉额角,回神,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整齐,一丝不苟。
助理敲了敲门,走进来,身后跟着江婉。
江婉如今已经成为了干练的女强人,在林氏做到了执行总经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