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才过了一天赵家就派人来请白举人上门做教书先生了。
得了景娇真传的白安举自然是摇头,又颇为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做一个商贾之后的教书先生。赵夫人得了他的话却也不觉得自家被侮辱,反倒是颇为积极的在其中搭桥拉线,最后让白安举同时教两个孩子一起读书。
这其中一个自然是赵家公子,另外一个则是朝中四品官员的嫡女。
虽然是个女儿,但这四品官员的名头毕竟还是在的。
白家这才算是稍稍有了钱,在京城重新租住了一家小别院,又添置了好几个奴仆。等一切办妥之后,白家老娘便迫不及待地提上一只杀好了的母鸡给白安举,一张老脸笑得合不拢嘴。
“快快快,上次来咱们家的那个富贵公子哥,可真是你命中的贵人。咱娘俩出村子门口前,那老神棍说的话还真没错。”
白安举无奈地笑了笑,想起当年村子门口的老神棍摸着他的手说以后必有贵人相助。自己当年还不屑什么贵人,对那老乞丐的态度自然也不是很好。
如今却不得不信。
景娇从天而降解决了他们家糊口的问题,又把他的名声往上提了好几个档次。现在在朝中上下朝的时候,好歹会有几个同窗叫住他跟他一起去喝喝茶,也让他显得没那么不合群了。
其实这之中景娇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自从要去调查水患的事情被安排在头上之后,景娇就颇为重视,甚至特意去了翰林院调取了之前白举人的试卷。
对比之下不难发现,白举人的水平和档次的确很高,只是文章中浮夸致辞太多,不贴合实际,这才没有当上第一。
从白家两母子表现出的情况来,当时景娇倒是颇能理解这试卷上写的一股子和气味是怎么来的了。
虽然说提着一只老母鸡去国师府上拜访显得非常寒酸,但是家中也的确没有多的财物能拿得出手,白安举只好偷偷摸摸的带着那只老母鸡倒了景娇府上。
幸亏得了景娇的吩咐,府上的小厮看见这落魄书生立马就扬起笑脸迎了上去:“是白公子吧?六皇子让咱们在这等着多时了,您怎才来呀。”
拎着几盒京城的热卖点心,白安举迷迷糊糊的被下人们带着进了景娇书房,看见景娇一人站在书案后,立刻正了神色:“在下参见六皇子。”
景娇也没客套,随便摇了摇头,挥手遣散了旁边的仆人,独自一人望着那铺满书桌的地图仔细看着。
白安举手上那只寒酸的老母鸡早就已经被下人们待走到厨房做汤了,现在手上一直拿着的是自己跑了半个京城买到的糕点。看着景娇如此专注的模样,他也被吸引了目光,随手将那糕点放在桌上,眼神也不自觉的朝着桌上看去。
“随便看可不是什么好事。”景娇的声音突然响起,“若你以后一直养成这个习惯,恐怕是很难在官场上活下去了。”
白安举立马收回了眼神,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心惊胆战地跪在地上的白安举这才反应过来,即便对方对自己表达了善意,身份也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