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秋忽然心疼起沈文韬来了,其实他承担的往往比孟晚秋要多得多。
大多数时候等沈文韬回来的时候,儿子都已经睡了,等他离开的时候,儿子还没醒。
他不能对孟晚秋说他有多累多苦有多想陪儿子多呆一会儿,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无济于事,反倒让孟晚秋担心。
他只能趁着孟晚秋睡着了,偷偷去看儿子一眼,表达着他对那个小东西的喜爱,他想抱一抱儿子,想对他说,“爹爹真的很疼很疼你。”
但是他不敢去惊扰他,哪怕是今天,孟晚秋舍不得儿子,他还得哄着她,把他的心酸和不舍故作轻松地说给她听。
这便是一个男人的承担和责任吧,他任何时候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面对军营,面对家庭,他负着难以想象的重担,还能够足够悠闲地告诉孟晚秋,“你任何小脾气,都有理由冲着我发。”
“你真的讨厌死了,谁叫你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个的?”孟晚秋一把推过他的肩膀。
“诶,还有件事。”孟晚秋忽然想起什么。
“你说咱们占着这柳州城,一分税没收着,还倒搭进去不少,你又招兵买马,这得多少银子?这般花费下去,能抵得了几时?”
“我夫人当真是进步了,现在都会算起银子账来了。”他故作夸张道。
“你别打岔,我问你呢。”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法子解决的。”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且信一信吧。”孟晚秋仰倒半躺在马背上,有风徐徐出来,觉得甚舒服。
既然沈文韬就这么说了,她便放松了心情当了真,反正沈文韬身上就是有一股魔力,让她相信只要是跟着他,无论怎样都饿不着。
“哎呀,你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像什么样子?”沈文韬在旁边推她。
“哎呀,我不嘛,我就要这样。”孟晚秋反手将他打了回去。
孟晚秋这一路上并不平顺,不像上次那样,没走出几步,吐得昏天暗地,吃什么吐什么,夜里也睡不安稳。
好在这一次的准备比上次充分,备了军医。
搭脉一看,竟又是一道喜脉。
那晚月明星疏,大家搭好帐篷围在火堆旁边,孟晚秋双膝跪地,对着沈文韬就是一拜,“恭喜将军了。”
周围那么多人看着,沈文韬脸上一凝,忙拉她起来,“你这是作什么?”
“恭喜将军马上喜得贵子,三年抱俩,明年就是一双儿女。”
沈文韬喝着茶,听到此处一口茶水咽了下去,哽得嗓子都疼了,“你。。。再说一次。”
“相公,我怀孕了,怀孕了,怀孕了。。。”孟晚秋蹦了起来。
“你停停停,别动了胎气。”他赶紧将她抱住,“既知道怀孕了还这个样子?”
“你不高兴么?”孟晚秋回头看着他。
“我。。。高兴啊。”
“为什么我每次怀孕你都没有高兴得跳起来?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抱着我转圈圈?”
“我。。。”
孟晚秋转过身,看着他,“来,转个圈圈嘛。”
“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人家夫妻感情好,你们羡慕是不是?”孟晚秋转过头对着围观的群众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