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死了,孟晚秋便叫人把那间房间收拾了出来,她听着沈文韬的话,不去看那间屋子,但是下人们将她的尸身拖走的时候,她看着那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还是不痛快得很。
人就是这样,玉和在的时候,孟晚秋恨不能亲手敲爆她的头,等她死了,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沈文韬也着人去了信给那日松,将事情前因后果都与那日松说了一遍。
那日松也没发怒,只叫送信的那人回来告诉沈文韬,“以后的路自己走,若是没兵没粮了,再去找他。”
眼看就到了年关了,沈文韬他们又计划着下一步仗该往哪里走。
孟晚秋和李秋杏儿他们,窗户下,相对着剪着窗花。
丁姑姑很高兴,一边看着手中的剪子,一边道,“这还是咱们过的第一个年呢,等开了年,小公子应该都长大了吧。”
“对了,帮主,我干儿子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名字吧?应该给他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呢?”李秋杏儿把那窗花剪得一团糟,索性丢开不剪了,看着孟晚秋道。
“我怎么知道?咱家儿子可怜呐,他爹成天的天不亮出去,天漆黑了回来,自己有没有个儿子的事估计都记不起,哪还能想着给他起名字?
偏巧呢,又遇到了我这个文盲娘,大字都不识几个,谁知道怎么起名字?”
李秋杏儿笑,“别是到了以后他上学了,名字还没起出来呢。”
“那才好呢,到时候先生一并起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丁姑姑在旁边看着,笑着摇头,“越发胡说八道了,对了杏儿,你前几日不是见了几个媒人了吗?怎么样?可有消息了?”
李秋杏儿一听到这个头就疼,“哎呀,别说了,娘,说起这件事头就疼。”
孟晚秋在一旁打岔,“哎哟,姑姑,你别催着她,越催越找不好,欲速则不达,此事宜欢不宜急。”
“帮主,你还说你没文化,我瞧着你自从跟了姑爷之后,也算得上半个文化人了。”李秋杏儿说道,倒是将丁姑姑和孟晚秋都笑了起来。
另一边的京城可比不上这边的和乐融融,沈殷殷跪在灵堂前边儿,对着那牌位许了愿。
漆黑的灵牌上,朱红的砂笔写着,“先考沈旷之牌位”。
“爹,今日是除夕,你在那边过得可好吗?”沈殷殷看着头顶的牌位问道。
“从前爹您老是忙,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里一天,爹您还记得吗?女儿每年都盼着那个时候,您可以给我们每个人一个红包,我们一起说说笑笑,一起吃年夜饭,那是一年中女儿最开心的一天。”
“爹,你放心,你的仇女儿一天都没有忘记过,总有一天,女儿会要那个人对曾经的作为付出代价。”
“也不知道哥哥过得好不好,爹,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哥哥,他在边疆苦寒,一定不好过,求求您保佑他,保佑嫂嫂,保佑他们平平安安,有一天能打到京城来,为爹您报仇。。”
“爹,您再等等女儿,等明年,明年女儿就可以见到你了,爹,女儿真的好想你。”
沈殷殷对着上头牌位磕了三个头,才将香插在香坛里头。
“娘娘,娘娘。”外头含娟的声音响起,沈殷殷慌乱地擦了自己眼下的泪,匆匆将暗门关好,才出卧房去看。
那间小小的供牌位的灵堂,是红珠走之前给沈殷殷弄的,除她与红珠之外,再没有另外一个人知道了。
沈殷殷见着含娟抱着啊璃过来,脸上带着笑意,伸手去接。